阮二娘乃是阮鹏飞之女,她一见这一镰砍落,顿时吓得一声尖叫,颤声问道:“爹,爹你怎么样?”
阮鹏飞哼了一声,抬起头颅,强打精神答道:“乖女儿放心,就凭东厂狗种这点力气,给你爹挠痒都不够,你们不用管我,把这些兔崽子们全都杀光。”
凌天放四人躲在一旁,虽没有出手,但却将场上情形尽收眼底。于飞看得咂舌不已:“这老爷子好霸气,好威风。不过这东厂的小子难道也是什么八大千户之一?够狠的,他真下刀子砍啊。”
万里云看着场中情形,冷哼一声道:“你说对了,这人也是新八大千户之一,叫做游浩,人送外号捉不住。”
玲珑一听,纳闷道:“怎么起这么个外号?他的轻功很好吗?”
万里云闻言哼了一声:“他这外号可不是说他的轻功,而是说他为人滑溜如油,谁也抓不住他。新八大千户之中,若论阴沉干练,要以一指勾魂赵言莫为最,但说到狠辣滑溜,就要数这游浩了。”
“捉不住”游浩一镰砍伤了阮鹏飞,这才扭头看向阮二娘等人,阴笑不已:“来呀,上啊,都继续往上冲啊。咱们来比上一比,看看是你们冲得快,还是老子的钩镰砍得快,继续冲啊。”
这些江湖群豪们都是为了救人而来,一见游浩竟然当真刀砍囚车中人,连忙停下手来。当即有人喝骂道:“他妈的游浩,你要不要脸,竟然使这种卑劣手段。”
阮二娘与阮鹏飞父女情深,游浩所砍的恰恰是阮鹏飞,阮二娘一见父亲受伤,顿时慌了,顾不上追击吕小布,转头向着游浩颤声问道:“姓游的,你想怎样?”
游浩听阮二娘问向自己,又见江湖群豪们都已停下兵刃,看着自己,心中一阵得意,手中钩镰翻了过来,用镰背敲打着阮鹏飞和出尘子的头顶,阴笑道:“我想怎样?阮家二小姐,你问错了吧,应该是我游某人问你想怎样才对。我游某人随同仇三厂督押送这些朝廷钦犯,不过是混口饭吃,阮二娘你跟着青城派的这些道长还有这众多英雄来砸我游某人的饭碗,这是想怎样啊?”他说到这里,顿了一顿,又桀桀笑道:“不过冲着阮家二小姐你的面子,就算是砸了游某的饭碗,鄙人也只能认了不是,咱们就索性一拍两散,大家玩完如何?”
阮二娘还没开口,一旁的入云子已然拂尘一摆,口喧道号:“无量寿佛,游千总,你既然已经把话说到了这里,老道也不多说什么,识相的,你留下囚车,放你们一条生路。”前来劫囚车的众人之中,青城派地位最高,入云子在青城派中份位颇高,武功又强,这几拨救人群豪之中,便以他为首,他这一开腔,旁人便都停了下来,静静地在一旁听着。
吼天狮子许洪波功夫不如入云子,方才在他左手拂尘,右手长剑的连环攻击之下,已然渐渐显出败势,直到入云子停手,这才缓了下来,呼呼喘了几口,站直了身子,向着入云子高声喝道:“我呸,你们这群漏网的逆匪,这天子脚下,东厂门前,若是容你们在此撒野,老子们今后就不用混了。还想要老子放人?看老子把你们也一个个都抓起来丢进大牢,一个个剥皮抽筋。”说着虎吼一声,挥动手中铁鞭,向着入云子猛地打去。
入云子见许洪波扑来,脸上一阵冷笑,哼道:“不自量力,就凭你也想捉拿道爷。”他与许洪波交手多时,已然渐渐摸清了铁鞭路数,说着的同时,左手拂尘向着许洪波手中铁鞭一卷一带,右手长剑顺势递了过去,一招雀尾屏,顿时将许洪波身前七处大穴尽数罩在剑势之中。
许洪波虽说论武功不及入云子,但他身经数百战,也不是泛泛之辈,见入云子的剑招厉害,并不硬拼,身形向后疾退,跳出剑芒范围,同时单手较力,将铁鞭用力回夺。他的铁鞭被入云子的拂尘卷住,这一拉便将入云子的身形拉前了两尺。许洪波后跃之时便已然算好了后着,口中一声唿哨,立时便有两名东厂番役手持着单刀,从两旁扑了上来,向着入云子抢攻过去。入云子身形向前一倾,正好迎上两名番役手中的单刀。
许洪波与番役的这一番配合原本极为精妙,却仍奈何不得入云子,他见两名番役攻到,冷哼一声:“东厂贼子,只知倚多为胜。”同时左手拂尘一松,放开许洪波的铁鞭,拂尘长剑,同时迎上两名番役。
入云子乃是青城高手,这两名寻常番役如何是他的对手,被他两般兵刃一撞,顿时一齐摔跌了出去。入云子打倒两名番役,正要上前追击许洪波,却突然听到游浩尖锐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出尘子道长,对不起了,你要怨就怨你的好师弟吧。”
游浩的这一声喊,声音不大,可听在入云子的耳中,却不啻于晴天霹雳一般。他连忙扭头看去,只见游浩右手的钩镰已经高高举起,正向着出尘子当头劈下。
入云子这一看,顿时吓得心胆欲裂,顾不得再向许洪波出招,连忙高声喊道:“游千总刀下留人,一切好商量。”他这一分神,便没注意到吼天狮子许洪波的铁鞭迎面打到,顿时被铁鞭抽在了脸上,整个人斜飞了出去,摔在地上。
入云子这一下被打得虽重,却全然顾不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