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放这边处境艰难,万里云那里也好不到哪里去,他身在军阵外围,远则遭到弓箭攒刺,近了便撞上如同刺猬一般的枪林,便是能够从枪林间隙之间闯入,又被盾牌挡在外面,难以寸进。万里云暗器精绝,几枚钢镖打出,也打倒了数名军士,但倒下一人,后面便又有一人补上,杯水车薪,又哪里济得什么事?只能是牢牢地被挡在外围,堪堪自保而已,全然帮不上凌天放。只急得万里云连连呼喊,要凌天放快些退回墙后。
赵言莫看着两人束手无策的样子,冷笑一声道:“早料到你们要来找咱家,咱家便设下天罗地网等着你们,果然不出咱家所料,不过你们倒也乖觉,竟然不进升龙塔。倒要看看你们能不能应付得了咱家的这三才大阵。”他说到这里,又从怀中取出丝巾,刚想擦抹铁鳞鞭,才发觉手上包扎着绷带,也没有长鞭在手,脸色微微一沉,低声喝骂道:“凌天放,万里云,怎么只来了你们两个,还有两个逆匪呢?哼,区区两人,便要咱家出动准备对付怒蛟帮的三才大阵,你们若是还能活命,也可以吹嘘一下了,只不过,那也要你们有命才行。”一语说罢,赵言莫用丝巾擦擦嘴角,收回怀中,又冷冷地向着凌天放两人看去。
凌天放看着赵言莫就在眼前,哪里肯轻易撤走。他手中单刀被军士们的铁盾挡回,突然间心生一计,身形随着方才的刀气在盾牌上一震之力,再次高高弹起,同时手中又是一招孤云出蚰,砍了下去。赵言莫见凌天放故技重施,不屑地嗤笑一声:“不知悔改的东西,盾牌结阵。”
那一众军士也已看出凌天放的招式,在赵言莫发令之前,便已经将盾牌高高举起,结成阵势,挡在身前。哪知凌天放这一刀却与前不同,比先前的刀气更加凝聚,一刀砍去,只听一声闷哼,其中一面盾牌下军士口喷鲜血,竟然隔着盾牌被凌天放震死在了当场。
凌天放挥刀震死一名军士,脚下丝毫不停,足尖在旁边盾牌上一点,身形再次跃起,手中单刀却运起粘字诀,立即将那名军士的盾牌粘了起来,夺在手中,翻一个面,拿在手中。凌天放这一下刀盾在手,顿时信心倍增,左盾护体,右手单刀挥动,又向着赵言莫的三才阵冲了过去。
赵言莫看看凌天放,冷笑一声:“咱家还以为这姓凌的逆匪要做什么?原来如此,来呀,给我放箭。”他一声令下,近百名的东厂番役立刻弯弓搭箭,蓬地一声向着凌天放射了过去。
凌天放见箭雨飞来,连忙举起盾牌抵挡箭矢,盾牌刚刚举起,箭雨便如潮飞至,一连数十箭都叮叮咚咚地射在盾牌之上,震得凌天放手臂发麻,身形几乎都被震起。凌天放正以为已然将箭矢尽数挡住,却突然感到左肩一痛,竟然已经被箭矢射中。
凌天放连忙咬牙忍住疼痛,向着手中盾牌凝神看去,这一看,他才晓得其中奥妙。原来这批军士所持盾牌却不是圆盾,而是月牙形状,盾牌上面还有有一个眼睛样的圆孔,似乎是供长枪从孔洞刺出之用,方才那支羽箭,就是从这里射中了凌天放的肩膀。这种月牙型的盾牌,相互叠拼在一处,可以组成盾阵,守御得密密实实,但只若是拿一块盾牌,月牙缺口和盾上的圆形孔洞便都成了对方攻击的漏洞。
万里云在旁边看到凌天放情势危殆,心急之下,突然一声大喝,手中斜月剑抖开,一招繁星耀目,剑身反射出无数晶光,向着一众军士和东厂番役射去。他这一招虽然不能伤敌,但却顿时照得不少军士眼花缭乱,看不清四周,大收扰敌之效。
凌天放见万里云出此奇招,知道必然是为了接应自己,当下强忍疼痛,左手盾牌迎向枪林。他这次已然明白了这月牙盾的用法,当下盾身微微旋转,避开圆孔,盾面在枪尖上一按,身形腾空而起,在空中一个转折,又用盾牌护住身形,向后退去。
赵言莫一见凌天放想退,连忙高声吆喝道:“逆匪要退,变阵,追上去。”随着他这一声呐喊,整座三才阵的军士、番役同时前冲,番役们仍是张弓射箭,一众军士却疾步上前,追在凌天放身后,仍将枪林保持在他身下。
就在一众军士抬步前冲的同时,众人突然听到一阵虎吼般的长啸,却是凌天放在空中发出,他这一阵长啸运用真气送出,声音响亮,直震心扉,刹那间吼得不少军士、番役一阵头晕目眩,有几人甚至站不住身形,摔倒在地,整个阵型之中,顿时出现了一阵散乱。
与此同时,凌天放只见万里云手臂一挥,一条长索凌空飞至,送到了面前。凌天放见状毫不迟疑盾牌交到右手,腾出左手拉住长索,同时右手盾牌护住身体,身形拔起,随着万里云的甩动,与万里云一同跃回了高墙之后。
赵言莫看着两人逃回墙后,也不着恼,冷笑道:“哼,无知蠢材,咱家既然已经布下天罗地网,能逃得了吗?这样也好,省得多费周折,明年的今日,便是怒蛟、白水两帮的祭日了。”一语说罢,他高喊一声:“白水帮余孽在怒蛟帮中,大家给我杀啊。”将手一摆,身后军士之中,立刻涌出数十名军士,手中赫然提着攻城锤,纷纷向着高墙冲去。怒蛟帮总舵的高墙虽然坚固,但哪里挡得住这攻城锤的撞击,转眼之间便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