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正心目送着蟾王离开,收起银针,转身走向众人,眼神不看飞蜈仙,只是口中冷冷说道:“蜈蚣径以土为媒,隔衣而传,难防难躲,但偏偏有着飞螟毒这天敌,毒径反而成为螟毒导引。所以若是对方懂得使用飞螟毒,这蜈蚣径还是不要拿出来害自己了。”
飞蜈仙听着欧阳正心的奚落,心中一阵不忿,却又无话可说,恨恨地将手中拂尘一摆,扭头向着客栈方向走去。
他这一走,其余众人也各自抬脚,跟在后面,走往客栈。冷蛛后看看远去的毒蟾王,叹一口气,也紧紧跟在众人身后,缓缓而行。
刚走出不到两里,万里云却突然停住脚步,向着众人做一个停步的手势,自己凝神四下查看。
飞蜈仙正憋了一肚子气,哼了一声道:“怎么不走?踩着大便狗屎了?”于飞嘿嘿一笑,回道:“那倒没有,只不过踩到了一只蜈蚣尾巴,还是只斗败了的蜈蚣呢。”
飞蜈仙闻言勃然大怒,当即就要发作。万里云却已经找到了异样所在,向前伸手一指道:“看前面,那树上的是什么?”
他话音刚落,凌天放已经打亮了火折子,照向前方。冷蛛后却双手一扬,抖出了数十道蛛丝,黏在树上。她这蛛丝却又与前不同,每根蛛丝上都发出淡淡荧光,虽然都不甚亮,但加在一起,也顿时将整棵树都照得清晰可见。
凌天放的火折子和冷蛛后的荧光蛛丝顿时将万里云所见的事物照了个清楚,一见树上的情形,众人都是倒吸一口冷气。原来树梢之上竟然吊着一具尸体,悬在那里,随风轻轻摆动。
众人正在惊疑之际,一阵清风吹过,顿时将尸体吹得转过了身来,面对着凌天放众人。尸体这一露出面目,众人更是一阵惊呼,这尸体竟然正是天蛊门此次的首脑——蛊圣冉兴桂。不知是被人杀死还是自己上吊,竟然挂在了这里。
一见这副情形,凌天放当机立断,手执火折,轻轻一跃,跳到冉兴桂身边,看了几眼,又挥出单刀,将吊着冉兴桂的绳子割断,这才轻轻落下。虽只匆匆一瞥,凌天放却已然看得清楚,落下之时向着众人道:“确实是冉兴桂,前面也没有别人,这方圆几丈只挂了他一个人。”说罢,又扭头向着鬼医欧阳正心道:“请鬼医看看这人还有没有得救?”
欧阳正心哼了一声:“老夫从不平白救人,这人便是能救,徒然费力,于我又有什么益处。况且此人与你们为敌,老夫现在好歹也算是和你们休戚相关,救活了他,只有大家麻烦。”
冷蛛后却连忙举步上前,一边查看冉兴桂的尸首,一边扭头向着欧阳正心道:“欧阳前辈,此人关系重大,我五毒教此次东来,就是为了天蛊门暗袭之事。天蛊门突然崛起,与我们相争十年,种种关节,此人必然知晓,还请欧阳前辈救活此人,也按五毒教中人酬付毒方便是。”
欧阳正心还没有开口,于飞却先抢着说话道:“我说啊,你们就算要救,也最好是先把他捆结实了,要不然,把你们自己害了不说,万一我这堂堂翻江倒海擒龙缚虎玉面蛟龙鬼见愁于小爷也被连累进去,那可就麻烦了。”
冷蛛后点了点头:“于兄弟说得有理。”正要上前用蛛丝捆绑冉兴桂,欧阳正心却将手一摆,摇头道:“不必了,此人已经死透,纵然是我,也没办法救他还阳,一个死人,又不是尸蛊,就不用捆了。”说到这里,他顿了一顿,又继续说道:“此人乃是气脉被人一剑切断而死,与毒蟾翁倒有几分相似。而且看这情形,似乎是在毫无防备之下被一击毙命。”
他说这话的时候,凌天放等人都围在旁边,看着地上的冉兴桂,只见他二目圆睁,一副不能置信的样子,周身上下却一无伤痕,只有脖子上显露出一道红记,若不是鬼医所说,只怕任谁都会以为他是上吊自杀。
看着地上的尸体,冷蛛后微叹一口气道:“这十年来,天蛊门的门主从未露面,都是这蛊圣冉兴桂带着天蛊门帮众与我教争斗厮杀,他今日身死,两派的争斗想是到了结束之时了。”
于飞听了却嘿然一笑:“你们两派的争斗想来是可以告一段落,不过以我翻江倒海擒龙缚虎玉面蛟龙鬼见愁于小爷看来,却未必是什么好事。”
听到于飞的话,冷蛛后微微一怔,不禁沉思起来。那赤蝎使为人单纯,不明白于飞的意思,哼道:“不打仗了怎么不是好事,虽说老子砍天蛊门的混蛋砍得挺爽快,但像鬼婆婆、毒蟾翁这样,又有什么好的?他妈的没死你们的人是不是。”他伤心鬼婆婆和毒蟾翁身死,一时之间竟然破口大骂起来。
听到赤蝎使发怒,凌天放淡淡一笑,连忙解释道:“赤蝎使误会了,于飞他不是那个意思。”赤蝎使哼了一声,仍是满脸愤懑,粗声粗气地说道:“那你倒是说说,他是个什么意思?”
凌天放看着地上冉兴桂的尸首,眉头紧锁道:“依鬼医之言,听起来这蛊圣冉兴桂是死于仇行云的剑下。”
飞蜈仙一直站在一旁,不发一言,这时听了凌天放的话,手中拂尘一摆,冷冷地哼了一声,嗤笑道:“我还当凌帮主有什么高见,原来不过是这些众人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