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放一听鬼医语气松动,连忙抱拳道:“只要晚辈力所能及,无不答允。”
欧阳正心哼了一声:“就只怕这事你做不了主,是你力不能及之事。你那车上的娃娃是五毒教的,老夫救她一命,要换他五毒教一份毒粉配方。这事,你能答允吗?”
凌天放一听,心中微微迟疑。欧阳正心见他面露犹豫,哼了一声:“若是不能,此事便就此作罢,只是此人身中的阴蛇蛊毒最迟明日早晨便会发作,那时候再要想救,纵使能够续命,也要留下重大后患了。”
凌天放将心一横,点头道:“就请前辈出手救治,前辈的要求,等我同伴醒来,我向她求恳,必定答允了前辈便是。”
欧阳正心冷冷一笑:“若是我救好了她,你们却毁诺不算,也没什么,我再将你们五条人命一齐收了便是。虽然我要麻烦一点,不过这点小亏我鬼医还吃得起。”
于飞和玲珑在后面一听这鬼医视人命如草芥,口口声声说若是不答应他的要求,就要收掉五人的性命,还说是自己吃亏,都是无言以对。万里云却端着茶杯,面上神情不动,一副没放在心上的样子。
凌天放听鬼医说到这个份上,当下也不多说,双手一抱拳:“好,君子一言,快马一鞭,如此就有劳前辈了。”
欧阳正心见凌天放决断之际毫不拖泥带水,心中赞赏,微微点了点头,向着绿衣人道:“半夏,去看看那娃娃的情形。”
凌天放一听鬼医肯出手救治,连忙带着绿衣人来到大车旁边。那叫做半夏的绿衣人登上大车,诊脉观瞳地看了半晌,笑嘻嘻地跳下大车,回到凉棚,向着鬼医道:“师傅,这娃娃身上的阴蛇蛊被烈日所抑,要想救治,只怕有些费事了。”
欧阳正心听罢,点了点头,抬头看看天色,向着凌天放道:“此地无法医治,走吧,咱们换个地方。”凌天放一听,双手抱拳道:“全凭前辈吩咐,请前辈示下,我们要去哪里医治才好?”
欧阳正心伸手向着几人来的方向一指:“回九江城,上庐山。”
于飞一听,顿时苦下脸来,哀嚎道:“刚从庐山上面下来,又要上山?”
凌天放见这鬼医脾气怪异,知道他说定的事情必然不会更改,当下也不多说,随手付了茶钱,赶起大车,掉头便向着九江城而去。万里云和于飞、玲珑随后跟上,鬼医欧阳正心和半夏也随同四人,缓缓而行。
凌天放一行与鬼医师徒两人再回到庐山脚下,已经是傍晚时分了。凌天放向着鬼医问道:“欧阳前辈,此时天色已晚,我们要不要在山下歇息一夜,明早上山?”欧阳正心哼了一声:“就是要趁着夜间到山上医治,你歇息一夜,那还治什么?给死人看病,老夫可没那个兴趣。”说罢,也不理众人,自顾自地抬脚向着山上走去。
于飞见这鬼医说话倚老卖老的神气样子,心中不满,却又不敢流露,低声嘟哝道:“不过会看个病,有什么好神气的。”但抱怨归抱怨,却仍是只好乖乖地随在后面,一同上山。
行走了一段之后,大车已经不能通行,只好由凌天放抱起杨红菱,跟在鬼医身后,缓缓登山。此时天色已然入夜,秋风习习,吹得众人渐渐有些凉意。于飞看着凌天放横抱杨红菱上山,抱怨道:“若是程万里那大个子在就好了,有他在,别说这小丫头,连我都能一起扛上去。”
说话之间,众人已经来到了当初发现杨红菱的地方,鬼医四下看了看,找了一个靠着溪水的石头,向着凌天放道:“放在这里吧。”他这话一说,于飞便哎呦一声,一屁股坐到地上:“哎呦我的妈呀,可到了,累死我了。”
凌天放缓缓放下杨红菱,按照欧阳正心所说,将她脱下鞋子,赤足盘腿放在石块上摆好身形。凌天放生怕杨红菱身上的青蛇惹事,自己却又不好到杨红菱一个女孩儿怀中掏摸,只好要玲珑将那小青蛇拿出。玲珑仗了几遍胆子,终于战战兢兢地将手伸入杨红菱怀中,那青蛇却出奇地温驯,仿佛知道众人是要给它主人治病一般,乖乖地顺着玲珑的手臂游了出来,停在她的肩头,喜得玲珑眉开眼笑,连连抚弄青蛇玩耍。
见凌天放摆好了杨红菱,欧阳正心抬头看了看天色,向着半夏点一点头,半夏立即从随身皮箱之中取出一个小小瓷瓶,拧开塞子,将瓷瓶在杨红菱身前点了一点,身后点了两点,呈一个品字形排列。
凌天放四人一见,都是微微纳闷,这半夏手中瓷瓶里不知装的是什么药物,竟然不点在杨红菱身上而是点在地上,这能有什么用处?
半夏点完药便将瓷瓶收回皮箱,又取出三根银针,分别插在杨红菱的头顶百会穴、脑后风池、风府三处穴道,接着便收起皮箱退到一旁。
半夏退到了旁边,那鬼医欧阳正心便紧接着走了上来,只是这鬼医却不急着动手,只是绕着杨红菱的身子转来转去,东瞅瞅西看看,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
于飞看得忍耐不住,凑到半夏耳边,小声道:“你师父是在找什么呢?这么黑的天,能看得清?”半夏却不答于飞,只摆了摆手,将食指凑到嘴边,做了个“噤声”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