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中众人见他与万里云同坐一桌,方才万里云帮万岁门门主出头时,又曾见他亮出武器,帮万里云守住身后,顿时都是心中猜疑,议论纷纷。大慈连忙咳嗽一声,止住众人议论,向着凌天放道:“方才听觉慧师侄说,凌小兄弟刀法了得,能够力压倭寇。我看凌兄弟岁数不大,似乎年不及弱冠,当真是英雄出在少年。”他这一番话,一边赞扬凌天放,一边也是说给场上众人所听,向众人说明凌天放力抗倭寇的态度,以正视听。说罢,又向着凌天放道:“不知凌小兄弟有何高见,便请讲出来大家共同参详参详。”
凌天放明白大慈的意思,向他感激一笑,这才说道:“高见不敢说,晚辈正是在随同大通大师从太仓一路赶来的途中曾与倭寇几次交手,也略有心得,此刻想说出来与大家一同商谈商谈。”他说到这里,顿了一顿,见大慈面露微笑,向着自己微微点头,也便回以一笑,接着说道,“在下与倭寇交手不过近日之事,只怕远不及在座诸位经验丰富。但也有一些浅见不得不说。以在下看来,倭寇的厉害之处有四,一是倭刀锋利,寻常刀剑难及,而且说来惭愧,在下与倭寇交手之时,几名同伴的兵器都先后被倭刀斩断,甚至包括那位黑豹子程万里程兄的铁鞭。第二点在于倭寇,居无定所,四下游走,而且相貌与我等无异,导致行踪难测,极难围剿歼除。在下在南京之时,就曾经遇到过一名乔装假扮的倭寇。这种情形,是倭寇难以清除的地方之二。这第三点在于倭寇的武功不弱,在下曾与多名倭寇交手,许多倭寇都武功不俗,而且自成一格,寻常军士平民难以应付。而第四点更是让人头疼,倭寇的根基在于倭国,而倭国僻处海外,只要倭国不平,倭寇便源源不断,杀之不尽。这四点厉害之处若是无法应对,要平灭倭乱,只怕难之又难。”
这一番话听得场上众人都是一阵混乱,大慈听凌天放说得条理分明,思路清晰,全不似一般江湖粗人,心中微微点头赞叹。场中却又有人高声叫道:“说那么多有个屁用,有本事你说说要怎么对付倭寇啊,光说这些,知道了又能怎样?”
于飞一听有人叫板凌天放,当即一拍桌子,站了起来,阴阳怪气地说道:“哎,这位兄台说得没错,说了这么多还真就是给阁下个屁来闻着用的。要我说啊,阁下你有本事,倒是也放个屁出来啊。不过呢,最好是真刀真枪地放到倭寇的头上去,别光是跟自家人耍横。”他话音刚落,程万里也一拍桌子:“万兄弟说得好。他妈的什么东西,自己连个屁话都说不出来,别人说出来了还在那里唧唧歪歪地挑刺,难怪四十名倭寇就敢他妈的打到南京城下。”
那人一听于飞和程万里反唇相讥,当即勃然大怒,一拍桌子喝道:“老子打倭寇的时候,你们还不知道在哪里,凭什么跟老子耍哼。”
这人还要说话,大慈突然插嘴道:“阿弥陀佛。”他这一张嘴,用上了佛门狮子吼的功夫,顿时震得场中众人耳膜嗡嗡作响,那人的话顿时被噎在了嗓子之中说不出来。大慈喝住那人,便转向凌天放道:“凌小兄弟年纪不大,却是见解深湛,所说正是要点,不知凌小兄弟对这位兄台所问,有没有什么话想说?”
大慈这一张嘴,于飞刚想张嘴说出的话也顿时被堵在了口边,他揉着耳朵,喃喃道:“这老和尚看着不起眼,没想到嗓门还真大,震得老子耳朵都快炸了。”万里云也是微微一怔,心中暗想:我方才见这大慈两次出手都没能拦下那万岁门的云秋雁,还道他不过徒有虚名,现在一看,少林四大神僧果然有惊人艺业,这大慈禅师这一门佛门狮吼功,只怕就有不下三十年的功力。
凌天放也甚是恼怒那说话之人,听见大慈开口想问,先向着大慈拱手做谢,接着又转向场中,气运丹田,朗声接着说道:“方才这位兄台所说的,也确有道理,若是在下什么都没想到,这样随口说出,岂不是徒然献丑?”
凌天放这次说话之时,运上了内力,仿效着大慈,将话语用内力送出,而且他刻意收束语音,将内息聚成一条直线,向着那方才说话之人送出,刻意用语音震击那人的耳鼓道:“在下方才所说的四点,第一点,倭刀厉害。在下曾就此向大通师父和觉慧师父请教过,要解决这点,其实也并不算难。一方面我华夏之大,能人巧匠所在皆是,而且矿藏丰富,只需锻打精铁,便可敌住倭刀。另一方面,觉慧师父还对我提到,少林僧用棍棒敌对倭刀,也颇为有效。除了这两点,我们还可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以倭刀对倭刀,这样一来,我们在兵刃上便不会吃亏。四点之中,只要有人力财力支持,这一点并不难解决。”
凌天放说到这里,方才那说话之人只觉得耳中嗡嗡乱想,头晕眼花,再也支撑不住,扑通一声摔倒在地。凌天放见这人跌倒,微微一笑,便不再继续用内力对其施压。于飞在一旁却不知其中奥妙,笑道:“怎么,这位兄台,睡着了?哎,非要逼着别人说,别人说了出来,他又耍赖撒酒疯,嘿嘿……”他还待要说,万里云扯一扯他,笑着低声说道:“见好就收吧,那人不是睡着,他是被凌兄用音波内力震倒在地,这可够他受的了。”于飞一听,又惊又喜:“我家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