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徐君然就对正在忙活着喂鸡的李乾坤妻子问道。都是从小看着自己长大的长辈,徐君然也没有那么见外,自顾自的拿起笤帚帮着她扫地上的玉米粒。
李乾坤的媳妇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也是李家镇人,看徐君然进来就露出一个笑脸:“君然来了,你叔没起呢,昨儿陪县里的领导下乡了,后半夜才回来。”
徐君然也不客气,点点头嘿嘿一笑道:“我饿了,婶子,有吃的么?”
李乾坤家的转身进屋,从屋里拿出一块贴饼,递给徐君然道:“还热乎着呢,吃吧。”
徐君然接过来咬了一口,这才接着问道:“铁柱哥呢?”
李铁柱是李乾坤的儿子,徐君然记得他差不多到了结婚的年纪,应该有二十六七岁了。
“铁柱跟生产队的下地去了。”
正说着话,屋里传来李乾坤的声音:“谁在外面呢?”
徐君然一笑:“乾坤叔,是我,君然。”
说完,他对李乾坤的媳妇一笑:“婶子,我进屋找我叔说点事儿。”
“去吧去吧,你们商量的都是公家的事儿。”很明显,对于徐君然这个李家镇的“状元郎”,大家都有一种发自内心的爱护,这就好像自家的亲戚里面一下子出了个大人物,每一家都会感到与有荣焉,这是一种朴素的阶级感情,跟后来商品社会人与人之间的那种淡漠绝对不能够同日而语。
来到李乾坤的家里面,徐君然并不是第一次过来了,家里也没什么像样的家具,虽说李乾坤当着公社的一把手,可他却不是那种爱占公家便宜的人,再说李家镇公社是全县乃至全市倒数第一的穷地方,年年指望政府的救济粮,自然也没什么油水可捞。
“叔,您今儿这是不打算上班了?”
徐君然看见还躺在被窝里的李乾坤,笑嘻嘻的问道。
李乾坤见是徐君然,也没爬起来,干脆一翻身,指了指炕头对徐君然道:“先坐吧,昨天从京城回来的?见过你大爷爷了吗?”
徐君然点点头:“见过了。”
“怎么样,京城的事情顺利么?”这是李乾坤最关心的事情,他跟县里的严望嵩等人不一样,当了这么多年的公社一把手,李乾坤可是很清楚,徐君然的那个计划要是能成功,起码李家镇的人不用再担心饿肚子了。
徐君然笑了起来,他就喜欢李乾坤这一点,越是基层农村的干部,相对来说就越比高高在上的领导们懂得老百姓的需要。
“已经联系好了,下个礼拜农科院的教授就带人来考察咱们公社的情况,工程队那边也都谈好了,那边的老板给拿了五千块钱,我跟大爷爷商量过了,第一次咱们出一百人,一个人先给五十块钱的工钱。”
“五十块?这么多!”李乾坤一个激灵从炕上坐了起来,满脸诧异的说道。
徐君然一笑:“这是预付的,我估算了一下,咱们的工人去岭南那边,要是活好的话,一天能挣五块钱,一个月就是一百五十块。”
他这么一算,让李乾坤咂舌不已:“我滴乖乖,这可是赶上城里的工人工资了吧?”
八十年代的时候,只有那些大企业的工人一个月才能有近百元的工资,按照徐君然的这个算法,李家镇公社的这一百个建筑工人,就等于是赚的比工人还多了。
徐君然点点头:“主要就是盖房子的活,乾坤叔,我的意思是您出面,跟各个生产对说一下,咱们公社不是有五个生产队么?每个生产队出二十人,要那种最熟练的瓦工和木工,这是咱们第一次出远门干活,一定要把活干好,这次的名气打出去了,以后的工程肯定源源不断。到时候,人手要是不够的话,咱们再从家里这边找。”
他的想法很简单,利益均沾,把整个李家镇公社的利益牢牢的捆绑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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