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县长,昨天李家镇和大王庄的事情,辛苦你了。”
严望嵩笑呵呵的对杨维天说着。
杨维天连忙摆摆手:“严书记您客气了,这是我应该做的。”
自己身为县长,维护全县的稳定是应该做的事情,严望嵩这话说的,让杨维天心中微微有些不快,好在他知道严望嵩这人一向都是心直口快,倒是没什么恶意。
“李家镇公社的李乾坤早上到县委来了。”严望嵩顿了一下,对杨维天道。
“噢?”杨维天一愣,诧异的问道:“怎么了,李乾坤这家伙又有什么事儿?”
他是真怕李家镇那边又出乱子,毕竟徐君然昨天跟自己说的也是语焉不详,只不过李友德老人昨天的态度,以及他提出的那个要求,让杨维天一直都在犹豫,就算严望嵩今天不找自己,他也是准备过来找严望嵩谈一谈的。
两个人都在存心试探着对方,谁都不肯先说实质的东西。
严望嵩笑了笑:“是这样的,李家镇准备搞一个稻田养鱼的规划,李乾坤是来向县委要支持的。”
眉头皱了皱,杨维天道:“这个,咱们县里面可没有那个能力支持啊,县里面的财政已经是捉襟见肘了,实在是有心无力啊。”
严望嵩闻言点头道:“可不是么,再说了,这个什么稻田养鱼别的地方也没搞过,是不是跟上面的政策不符合啊。”
话虽然这么说,可是他的目光却紧紧盯着杨维天的脸,注意看着他的表情。
出人意料的是,杨维天同样很诧异,有些奇怪的看向严望嵩:“严书记,稻田养鱼到底是个什么项目啊?”
徐君然只是跟他说过有办法解决李家镇的问题,后来事情的发展,也确实像徐君然说的一样,水渠之争得到了完美的解决,不管是李家镇公社还是大王庄那边都没有再闹,即便是后来陪着徐君然去李家镇,杨维天也没有从李家的人口中听到什么不满意的话,自然以为徐君然已经解决问题了。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严望嵩今天把自己找来,居然提起什么稻田养鱼的事情来。
严望嵩也是老奸巨猾的人精,一看杨维天的表现,就猜到,徐君然那个小滑头十有**是没跟杨维天说起这个事情来。
“这个小鬼头,是不想让人觉得他在支配领导做事啊。”心里面暗暗的想到。
“杨县长,情况是这样的……”严望嵩索性就把徐君然跟李家镇人提出的那个稻田养鱼项目,以及他琢磨出来的那个建筑队的事情跟杨维天介绍了一下,最后严望嵩说:“杨县长,你也知道,我老头子一辈子没离开过这武德县,上面的精神也领会的不如你透彻,你给我说说,这徐君然那混球提出来的两个事情,能不能搞?”
杨维天久久不语,他是市里面下来的干部,说起政治嗅觉的敏锐,比严望嵩并不差,甚至于对高层动向的了解,因为文化水平的缘故,杨维天看的比严望嵩更加的清晰,他很清楚,如今上面也处于一个摇摆不定的时期,思想领域的争端延伸到工作当中,就是现在全国各个地方,对于文件的解读,有许多不同的意思。
稻田养鱼这个事情好说,可以看做是为了让农民增产增收采取的措施,但是那个建筑队的事情,往大了说,那叫发展企业,往小了说,这个事情在没有定论之前,谁敢点这个头呢?
沉默了半晌,杨维天一笑:“严书记,要不然,我们把这个事情拿到书记办公会上讨论一下吧。”
这个时候的书记办公会,基本上就等于是常委会了,因为党委和政府的分工不是很明确,一个常委会里面,正副书记加在一起七八个人,总共常委会的常委才十来个,书记办公会讨论出来的结果,基本上就是常委会的结果了。
并不是杨维天害怕承担责任,而是这个事情太大了,在别的地方没有那个先例,甚至于在整个江南省,都还没听说过有这么搞的。
难道,这就是读过大学的人和普通人的差距?
眼光和思想的开放程度,决定了一个人能够看多远?
脑海当中闪过这样一个念头,杨维天忽然想起徐君然在回县城的时候跟自己说的那些话,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一刻杨维天忽然有一种冲动,直觉告诉他,如果不做点什么,恐怕自己要后悔一辈子。
“老书记,我看,咱们可以让徐君然同志挑大梁嘛。”
杨维天忽然的一句话,让严望嵩顿时就愣住了。
“杨县长,你这话的意思是?”
严望嵩不解的看向杨维天。
轻轻一笑,杨维天第一次觉得自己在这位老书记面前占据了上风,毕竟在使用年轻干部这个事情上,他觉得,自己比这位老书记要有勇气的多,或者说,自己看人的眼光更准确一点。
摇了摇自己的脑袋,杨维天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平静的说道:“上级指示我们,实现干部的革命化、年轻化、知识化、专业化,是革命和建设的战略需要。徐君然同志具有较高的理论知识水平和文化水平,作为我们县委县政府当中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