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访的?
徐君然心里面闪过这么一个念头,不过随即就抛到了一边,这种事情不管是什么时候都有。从古至今,有人的地方就有分配不均,自然而然的也就有了告状这个说法,对于上访者,徐君然很清楚不能够一言以蔽之,这里面有的人是真有冤屈,而有的人却是真的无理取闹,最起码他上辈子就遇到过不少无理取闹的,比如一处靠路边的商店,拆迁的时候店主要价五百万,否则坚决不搬。
一个北方四线城市的郊区农村副食品商店,要价五百万,这样的人,说是刁民不为过。
所以,虽然听刘华强说这老爷子是来上访的,徐君然同情归同情,却没有过问的打算,毕竟各司其职,自己如果手伸的太长,下面的干部嘴上不说,心里面也会有不满的。
想了想,徐君然对刘华强吩咐道:“这样,你跟他聊聊,然后让信访办的同志受理一下。”
这就是正常的程序,要是谁有了麻烦都可以越级告状,找大领导处理,那国家领导人不用干别的事情了,天天就解决这些事情好了。而真的那样的话,还要基层干部做什么?
放下电话,徐君然琢磨了一会儿,又伸手拨通了县委办公室主任邓文兵的电话,邓文兵听说是徐君然,连忙客气的说道:“县长,您好,有什么指示吗?”
最近这段时间,邓文兵算是看清楚仁川县里面的情况了,白书记不知道为什么摆出了韬光养晦的态度来,柳强又因为王猛的事情干脆夹起尾巴做人,整个仁川县说了算的人就是徐君然这个县长,邓文兵不是傻子,他可不想因为得罪了徐君然而招来什么无妄之灾。
徐君然笑了笑:“哪有什么指示,随便聊聊而已。怎么样,信访办的工作,不好办吧?”
县里面的信访办是在县委办公室的领导下工作,所以徐君然才把电话打给了邓文兵。
邓文兵明白徐君然的意思,他本身也一直想要改善和徐君然的关系,官场上有这样的说法:“烧冷灶难,炒热饭容易”。耗尽柴草烧冷灶,要有战略眼光和长远目标,而且烧冷灶前途莫测,风险很大,没有耐心和毅力是很难做到的,但是“冷灶”一旦烧热了,烧冷灶的人就是属于久经考验的忠诚的铁杆了。“炒热饭”往往是猛攻炙手可热的当权者,目标明确,实用性强,火候一到,立竿见影。但是,炒热饭的人成群结队,因而投资大,火力要猛烈,没有雄厚的经济实力是很难上去的。
对于邓文兵来说,他已经错过了跟徐君然联合在一起的最佳时间,如今如果想要跟徐君然变得亲密起来,就必须要加大自己的力度。
衡量一个干部的能力,靠一些表面上的东西是远远不够的,还得十分妥帖、十分婉娩、又十分谨慎小心地处理好更多更为复杂的巨细事务。邓文兵相信,自己跟刘华强相比起来,更适合做县委办公室的大管家,也就是说,他必须要让徐君然觉得,哪怕换了县委书记,这个县委办主任的位置,最合适的人选,还是邓文兵。
所以,当邓文兵听徐君然提起关于信访工作的时候,马上精神一阵,直觉告诉他,自己的好机会来了!
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邓文兵苦笑了一声对徐君然说道:“县长,您这话说的倒数没错,这信访工作,是真的不好干呐。”说着,就开始跟徐君然抱怨起这信访工作有多么难做,不外乎是群主的要求有时候不合理,而且信访部门实际上是没有解决问题的权力的。
徐君然听着邓文兵的抱怨,却明白他说的应该大部分都是实话,现行的信访机构庞杂繁多,归口不一。从中央到地方,各级党委、人大、政府、法院、检察院及相关职能部门都设有信访机构。但由于信访机构并属于国家机关序列,这些机关并没有严格意义上的隶属关系。中央信访机构对地方信访机构及中央各部门信访机构之间的管制协调能力十分有限,各地信访机构的职能和权力及其运作方式都有很大差异,而导致信息不共享,缺乏强制约。
不仅如此,信访问题涉及到各个方面,出现了信访问题综合症,使信访机构承受了太大的社会责任。由于信访部门并不具有解决一切问题的实际权力,可信访者却在很大程度上把信访部门当成了解决问题的责任主体,这样就势必把信访部门当成了信访群众的直接对立面。而且从理论上说,信访只是包括行政诉讼、行政复议等行政救济手段之一,而国家的司法救济才是公民权利救济最为主要的形式。但在实践中,群主更多地相信信访这一行政救济手段,并把其作为最后的希望所在。造成这种状况的原因是多方面的,其中各地司法腐败导致公民不能得到正常的司法救济是主要原因。
徐君然更加明白,在一定程度上,由于具有华夏传统社会长期存在的“人治”思想这一基础,信访制度作为一种民情上达、伸冤维权的特殊管道,对社会起着安全阀,对老百姓起着安慰剂的作用。但是必须看到,这种试图用行政救济替代司法救济的一个严重后果,是在客观上消解国家司法机关的权威这一现代社会治理的基础。
现行的信访制度在程序上存在重大缺失,立案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