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时间,你们县那个土地承包可整的挺大啊。”
坐在车里面,程洪程笑着对徐君然说道,毕竟也是省城的纨绔圈子里的人,他自然知道徐君然前段时间在省城招商博览会上面大出风头的事情,家里面的父亲和母亲也谈起过这个事儿,对于徐君然是佩服不已。当然,也用人家的孩子怎么怎么样来骂过程洪程。
“程哥你就别拿我开玩笑了,都是没有办法才那么做的,县里面穷的要命,我能有什么办法。”徐君然苦笑着说道。
笑了笑,徐君然忽然说道:“今天这事儿,有点意思啊。”
他其实不知道方杰叫自己过来干嘛,那个选美比赛的事情跟自己又没关系,方杰这家伙非让自己过来。
“我也是朋友叫来的,董刚那家伙把十大美人都给请来开party了,不过来开开眼也说不过去啊。”程洪程笑着对徐君然说道。
顿了顿,他露出一个是男人都懂的表情来,压低声音笑嘻嘻的说道:“你小子,是偷偷跑来的吧?我可是听说了,董刚这小子把那几个美女都找来了。”
徐君然没说什么,董刚是省委一把手的外孙,在滨州是有名的纨绔,这事儿如果有他搀和在里面,方杰所说的那个黑幕,徐君然倒是有些相信了,毕竟董刚究竟是个什么货色,他可是听张飞早就说到过。
无奈之下,徐君然只好轻轻点头对程洪程道:“那个,程哥,我说我是路过,你信么?”
程洪程嘿嘿一笑,却没有再说什么。
两个人上山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六七点钟了,车子最后停在了山腰西北角一栋掩映在绿树丛中的白色二层小楼外,这栋楼从外观上看,与滨州其他地方新盖起的普通住宅楼似乎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走进封闭式的小宅院一看,里边的景观却与那些刚发迹富户人家大不相同:门庭两侧各有一棵缀满粒粒黄花的金桂,浓郁清香的桂花香味弥漫在小小精致的庭院。小楼前有两棵石榴树,枝杈上挂着一颗颗硕大的、已咧嘴的红红的石榴,似乎在笑迎着来到这院里的每位客人。庭院中间有一条用五彩碎石铺就的甬道,直通小楼的正门。甬道上方架着一条长长的碧绿的葡萄棚架,青青翠翠的葡萄藤上挂着一串串染上一层白霜的紫红色葡萄。
庭院左侧的草坪上,停着一辆黑色豪华轿车。看来,车主的身份非同一般。
葡萄架的西边有一架浓阴遮蔽的紫藤架,下面有一张乳白色大理石圆桌,周围摆放着几个雕刻有精细花纹的石鼓凳。最引人注目的是宅院东边墙角的那棵大绒花树,朵朵粉红色的绒花在夜风的吹拂下轻轻摇曳,抬头望去,像一群头插鲜花的仙女从天飘然而至。
下弦的残月像把镰刀似地挂在空中,淡淡的银光洒满一地。蟋蟀们在草丛中啾啾叫着,夜色中的庭院,显得格外幽静、和谐,似一个袖珍世外桃园。
跟外面的幽静不同,虽然客厅里的光线有些昏暗不明,可等到走进去之后,却能够看得到几十个人正在跳舞,还有人坐在那里聊天喝酒,这种小规模的聚会在八十年代中期兴起,如今开始达到了一个风靡的程度,卡拉oK刚开始在华夏出现,自然也就成了这些世家子弟的爱好之一,但是在北方滨州城的,能够动用这样的地方开派对,而且还请来新鲜出炉的十大美女,这个能量绝对不能小觑。
“你怎么才来啊,我还以为你去见老头子,不来了呢。”
方杰端着酒杯,优哉游哉的来到徐君然身边,他之前就通知了徐君然,原本打算让徐君然跟自己一起来到,没想到这家伙却不愿意出门,方杰自己先来了,本来还想着去山下接徐君然,却没想到这家伙自己跟着程洪程进来了。
徐君然微微一笑,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才说:“闲着也是闲着,就过来转转。对了,听说那个什么选美比赛的十大美女都来了,这董刚的能量不小啊,也不怕他们家老头子修理他。”
方杰撇了撇嘴:“他有个屁能量!这事儿还不就是个噱头么?我听说啊,之前这个什么美女的排名就定好了,比赛什么的,就是走过场罢了,对了,你不知道吧?那个冠军,就那个,跟董刚跳舞的那个,好像是他新拍上的婆子呢。”
拍婆子是指京城的俗话,后来逐渐发展到北方各地,动乱年代才开始出现的。一般来说是男孩通过与素不相识的女孩搭话来交朋友。在徐君然的记忆里面,拍婆子的男生主要是干部子弟或高干子弟,其中包括革军,革干和一些文人官员的子弟。被拍的女孩子以干部子女为主,那些知名的婆子大多也是某个大院的干部子女。
在某种意义上,拍婆子本身具有一种权威性,能够带个漂亮的婆子出去是一种地位和权势的象征。
当然,随着时代的发展,拍婆子的人和被拍的人自然也都不仅仅局限于那些固定的人群了,很多时候,被拍的女人只要有姿色,就会吸引男人如同狂蜂浪蝶一般的飞蛾扑火。
看了一眼跟董刚贴在一起跳舞几乎就已经整个人挂在他身上的那个女人,徐君然的眉头皱了皱,有些东西,在普通人看来也许是黑幕重重,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