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徐君然的带领下,他跟田胡一起到了京城,反正有那帮大学同学在,在大家的热情招待下,田胡和王晓龙把京城几个比较著名的旅游景点都玩了一个遍。.两个人就好像土包子进城一样,差一点花了眼。
这次回到京城,楚天舒等人都不在京城,徐君然干脆就挨个把自己那些在京城的同学的家里都拜访了一遍,这个时候的大学同学感情还是很深的,彼此之间很珍惜那种同学情谊。到了在国家财政部工作的冯军旗的家里面,出人意料的是,徐君然受到了热情的接待。
这让徐君然感到很诧异,之前他可是听不少人说起过,冯军旗的老婆眼光很高,哪怕其他不少同学去他们家,人家都是爱理不理的,不论你拿去多少礼品也不行。徐君然非但没带什么贵重离谱的礼品,甚至于干脆就是在路边买了两斤苹果就登了门,却没想到冯军旗的爱人对自己却十分热情,一时间,徐君然忽然觉得过去同学们的传言可能并不确切。她在国家体改委上班,是一个处级干部,每天从体育场这边骑自行车跑二十几里路,在新华门内的国务/院办公处有一桌之地。
徐君然是班里面年纪最小的,所以对于冯军旗的爱人他是叫嫂子的,冯军旗在财政部审核司工作,按理说也是孙家老三的下属,三十岁出头就做到了正处级领导的位置,未来也是前途一片光明的。
“我说君然呐,你这是何苦呢?为什么非要到基层去呢?”冯军旗的爱人叫谭娟,吃饭的时候一脸奇怪的对徐君然说道:“老弟,我实在想不出你们在乡镇究竟干些什么,真想到你们那里去看看。”
徐君然呵呵一笑:“嫂子,您这就不明白了吧。就像你们这些京官不知道我们下面在干什么一样,我们这些基层农村的干部,同样也不知道您这样的体改委大领导整天都忙什么。怎么说呢,咱们这些工作,给人家说一下,人家也不一定明白是干什么,也不一定能够想象出来,这么说吧,你相信么,我还干过催粮催提留款的事情呢。”
谭娟笑了起来:“我可是知道,你们这些人催粮催款,没少被下面的老百姓骂吧。”
徐君然点点头:“可不是么,只是不敢当面骂就是了。现在,乡里面的工作队下到村里,狗混熟了,人反而混生了。深山里的老百姓听见工作队下乡就躲起来,坚壁清野,饭都混不来。”
谭娟露出一个若有所思的表情来,笑着对徐君然道:“我经常看一些乡镇干部作风粗暴的报道和内参,以为你们下面的乡镇干部都应该是青面獠牙的,没想到你却不是这个样子。看来我们老冯也有个有思想的同学嘛。”
徐君然哈哈大笑起来,一旁的冯军旗却是很得意,指了指徐君然对妻子笑着说:“你以为呢,君然大学时候就是我们班最有才华的,现在连最高首长都几次表扬他,我老冯的同学,水平怎么可能差呢。”
谭娟伸出手在丈夫身上敲了一下:“瞧把你美的!”
说着,她又对徐君然说:“我有时候想,真应该去下面农村看一看。”
徐君然点点头,表情变得微微有些严肃,很认真的对谭娟道:“嫂子,我说句心里话,我是真心欢迎你去看看。我有时候就在想,你们这国家大机关的领导干部,确实不知道我们在农村作的啥难。你要是能到我们那里视察一下,我们真是求之不得的。你想想看,上级有一些指示,都是你们这些中央大师爷瞎编的,脱离实际,根本无法执行。就连咱们中央的领导们,对于农业、农村和农民,也可能有点不太了解,听了底下瞎汇报就做一些不一定切合实际的决策。说句玩笑话,要是让他们下乡挂职锻炼,那么高的水平,我敢保证他当不上半年乡镇党委书记,就会知道我们基层干部的苦衷了。所以,希望嫂子在国家机关多替我们基层干部说说好话!让上面的大老爷,别为了政绩拿我们下面的苦哈哈们的劳动果实开玩笑。”
冯军旗和谭娟对视了一眼,不由自主的点点头,
他们都清楚,徐君然这话说的一点错都没有,政绩历来是一个模糊概念,是一个变量特别多的多元模糊函数。政绩是对党政机构和官员成绩和贡献的综合评定。要衡量一个地方经济社会发展的状况,或者全面地评价一个地方政斧宏观调控和公共服务系统的水平,依靠一两个数量指标是做不到的,即使依靠一系列的指标,仍然难以达到完整、准确可靠的程度。以华夏之大,在此地最重要的指标,到了彼地可能就不再重要,以政情之复杂,此时没有被列入政绩考核的指标,到了彼时却可能变得至关重要。高度复杂的政斧行为,比位置和动量这两个变量多得多的政绩变量,政绩考核评价过程本身对政绩状况的干扰,也导致了同样的政绩测不准原理,因为历来测不准而又非测不可,于是,只好将多元的政绩指标少元化或单元化,将复杂的政绩信息简单化、数字化,最后形成表面政绩、片面政绩,造假政绩等等。
冯军旗和谭娟都是在中央部委呆了很多年的干部,他们自然明白,上面的领导评价和考核下面地方政斧的政绩,就好比出一份从政实践课程开卷考试的综合试卷,对官员而言,得高分的机会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