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维明他是个小人!”于青海的第一句话,就让徐君然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一般来说,大多数人装君子或者装小人,无非是在图谋较高的利润回报。而在徐君然看来,一般情况下,一个人被骂做小人,肯定是有什么地方得罪了别人。
就好像现在的于青海,他之所以骂安维明,恐怕也跟安维明的某些行为有关系。
果然,于青海随后苦笑着对徐君然解释道:“徐书记,我不是诬赖他安维明,要不是他,我老头子也不会直接请你帮忙了。”
看了一眼马力,于青海怒骂道:“不争气的东西,还不把事情说给徐书记听。”
马力低着头,缓缓的把事情的真相说了出来。
事情很简单,这三年来,后屯村每年的提留款,都被人从中截留了一部分,而做这个事情的人,就是后屯村委会的几个干部,再加上安维明和陈爱国这两个工作组的包村干部。他们每年都把一部分村民交上来的提留款扣掉一部分再上交,对外就宣称因为村里的财政紧张,根本交不起提留款。农村的工作就是这样,如果交不起,就一直欠着,上面也不会派人到下面的农民家里核对,只是每年会例行发一个催缴通知给村里。当然,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根本就没有证据,只有几个参与人知道。
马力身为后屯村的会计,是做假账的实际执行人,前几天他无意当中听到了安维明跟村长商量,说这个事情不能够再隐瞒下去了,万一什么时候爆发出来,倒霉的就会是一大帮人,所以他们决定,把事情的责任都推给马力自己。
偷听到这个消息之后,马力失魂落魄,他万万没想到安维明竟然这么狠毒,打算让自己做替罪羊。
要知道现在可是严打期间,一旦被抓起来,弄不好就要判个十几二十年的,甚至于是无期徒刑或者死刑。
所以,马力惊慌失措之下,终于想岳父于青海坦白了实情。
于青海也不是省油的灯,他第一反应就是安维明想要对付的人是自己,只不过随即他就明白过来,安维明的身后有胡大海做后盾,根本就不是自己这个眼看要退休的老头子能够抗衡的,就算自己现在找上乡长王祥林,恐怕他也未必会因为这个事情愿意跟马聚宝翻脸。
而恰好在这个时候,徐君然来到了长青乡。
“于乡长,你的意思是,希望我能把这个事情上报县里面?”徐君然听完了马力的讲述,看向于青海淡淡的问道。
于青海摇摇头:“我没有这个想法,一切都看徐书记你的决定。”他又不傻,之所以把这个事情告诉徐君然,是因为于青海相信,徐君然不仅仅是个想要在长青乡镀金的人,而且他是在赌,赌徐君然如果想要在长青乡上位的话,就必须要扳倒某些人。反正现在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马力肯定是罪责难逃,除非有人肯替他说话,不然他这个贪污的罪名肯定是跑不掉的。
徐君然很久都没有说话,于青海的想法他很清楚,也显而易见,只是徐君然在研究的是,自己究竟要如何处理这个事情。
现在的情况是,于青海把刀递到了徐君然的手上,希望徐君然拎着这把刀把长青乡的水搅浑。
只不过,这摊水,究竟值不值得自己出手呢?
看着徐君然久久不语,马力微微有些焦急,这可是关系他身家姓命的事情,他脸色惨白的看向岳父,又看向徐君然,张嘴想要说些什么。
“于乡长,你觉得,我能帮上忙么?”徐君然看向于青海,忽然开口说道。
于青海脸色平和,夹了一口菜吃了起来,又喝了一口酒,这才慢慢的说了一句话。
“我可以告诉你,马聚宝私下跟人开采国有煤矿的事情。”
什么!
徐君然一下子就停住了想要端起酒杯的手,大惊失色道:“你不是开玩笑吧?”
长青乡毗邻着双齐市的一座大型国有煤矿,这个事情徐君然在上任之初就已经知道了。可是他怎么都没想到,在于青海的嘴里面,会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于乡长,你,你不是开玩笑吧?”徐君然再次开口问出了同样的问题。
不是他像个女人一样纠缠不清,实在是这个事情牵扯太大,如果于青海所言不虚的话,弄不好这长青乡的班子,就要来个大换血了。
于青海嘿嘿一笑,点点头对徐君然道:“徐书记,这事儿在长青乡不算秘密,只不过以前的人都碍于马聚宝的势力,不敢轻易说出来,而且大家也都知道,他在县里面有人,跟县长走的还近,所以谁都没当回事。”
顿了顿,他看着徐君然说:“可我总觉得,这个事情要是查出来的话,够他马聚宝掉脑袋的!”
徐君然没说话,因为他知道于青海没有说错,也许这长青乡的人觉着马聚宝可以一手遮天,可是在自己看来,他是在自寻死路。纵然你有天大的背景,可是在这个时候,一旦爆出这种事情的话,就算省委一把手也是保不住马聚宝的。
“于乡长,我很好奇,为什么这个事情,一直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