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那个二儿子给救出来。这里面本来没有我们的事情,不过正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外婆也曾对我有言,说要积德行善,我们虽然跟那个藏族小伙子没有见过几次面,不过既然撞上了,自然还是要管的。
完了之后,老喇嘛告诉巴桑,说想要救他的儿子,有可能需要血祭。
何谓血祭,就是需要用有生魂的大型牲口,驱赶到湖边,然后与湖神沟通,置换回他家儿子。巴桑满口答应,问需要羊,还是牦牛?老喇嘛告诉他,保险一些,还是牦牛吧,不一定能够成功,得先试试。
巴桑心疼得眉头直皱,咬着牙说行,他这就回去,赶在晌午口过来。
老喇嘛驱赶周围的藏民,既然湖神已然祭拜过了,就让他们一同回去。在藏地,喇嘛说的话就等于权威,于是大家都纷纷上来告别,准备回返,南卡嘉措叫我们同回,我摇了摇头,说不,这边还需要我们。自从刚才与两位红衣喇嘛一起斗那恐怖的剑脊鳄龙,周围的人看我们的眼神中,也便多了一些敬意,南卡嘉措也是如此,于是没有坚持,与我们挥手告别。
众人离开,背影越来越小,湖边恢复了平静,我望着这一块如同蓝色镜子的湖面,默默不语。
有谁能够想到,在一个小时以前,这样美丽的湖水深处,会突然蹿出一条闻所未闻的怪物呢?
老喇嘛走到了我们面前,指着远处草丛里的那一堆鱼骨头,说这鱼儿,是你们吃的吧?
我摸着鼻子,说何以见得?
老喇嘛笑了,一张满是皱纹的老脸笑成了灿烂的菊花,说这里所有的人,都不吃鱼,因为我们认为,这鱼,是湖神的分身。杂毛小道也是一个光棍货色,点头,说是我们吃的,不过那条大鳄鱼,你不要说是因为我们吃鱼,才把它引出来的。
老喇嘛摇头说不是,这剑脊鳄龙刚来没多久,与你们无关。不过我有一个问题,刚才那剑脊鳄龙浑身湿漉漉,我们多少都沾到一些湖水,为何你——他指着我——身上却连一点儿水,都没有呢?
我感觉不到老喇嘛的敌意,于是笑了笑,说你觉得呢?
老喇嘛眼睛里面有着敬畏,说在你身上,我感受到了江河湖海中,生灵的力量。年轻人,你的身份是一个谜,我能够感觉到有好多种力量汇集,几世交叠,让人看不透。不过,我能够感觉到你表达的善意,我想,你或许有解开目前困局的法子,对么?
我笑了,说是的,如你所见,我可以入水,如同行于地上,不过这剑脊鳄龙实在太过厉害,如果没有绝对的把握,我并不敢轻易下水。
“果真?”
老喇嘛大喜过望,回头看了一下小喇嘛,小喇嘛点了点头,然后接下我的话茬,说道:“其实我们有可以降服那头凶兽的方法,只不过当时情况太过于紧急,而且当着普通教民,不好施展。如果你能够带我下去,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全部都交给我吧。”
我看了一眼这个文文秀秀的少年喇嘛,他的眼中透露出自信,便点头,说既然如此,那我们便下水吧。
这天湖不大,我们商议了一番之后,开始从湖边走进,慢慢地朝着水下走去。
因为天吴珠所形成的水肺范围不大,所以杂毛小道和老喇嘛便在岸边看着。我左手反扣天吴珠,右手拿着鬼剑,而小喇嘛则提着金刚降魔杵,在我身边紧紧跟随,然后好奇地看着身边的湖水被排斥,形成一个两米见方的水泡来。
往前走了四米多,水已然漫过我们的头顶,周围的景色发暗,碧水幽幽,而脚下,则是堆积的泥土和沙石、水草。
走了几分钟,我们到了湖心处,下面宁静,静寂无声,突然,一道黑影,乘风破浪,从前方游弋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