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布他与缇娜的婚约?
雷德真可谓是大吃一惊,他茫然的瞪着艾米皇。三年前他可就清楚的知道,父皇之所以想让他迎娶缇娜,一方面是他与缇娜自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另一方面也是想他能得到紫罗兰公爵的扶持。
“你不愿?”艾米皇眯起了眼睛,精光直射过来。
“是!”雷德挺直了腰板:“托尔与缇娜两相情愿。”
“仅仅只是因为这个?”艾米皇的口气有点咄咄逼人:“你可知道,皇家的婚姻并不是为了讲究情愿。你可知道,一但托尔娶了缇娜,那紫罗兰公爵誓必会偏向托尔。”
雷德轻蔑的一笑:“那又如何,不是符合你的心意吗?”
艾米皇不再说话,眼睛里的精光一下子暗淡了下来,“你好好想一下,在冬幕节之前答复我就行了。”
雷德冷漠的行礼之后退出了书房。艾米皇望着他的背影,一双虎眼里闪过一丝漠落。
“陛下!”大总管忍不住出声劝道:“殿下不知您的苦心,您为何不与他说个清楚。”
“怎么说?”艾米皇冷眼扫了过来,直盯到大总管深深低下头不敢再出声,才轻叹一声道:“两年前我从他嘴中实证我的猜测,一时之间把话给说得过了,做也做绝了。父子之情已经只剩下表面上骗骗人的功夫了。眼下,在他心中,我、这个位置远不如托尔重要。这下。你要他与托尔相争,他又如何会答应。”
艾米皇在书房里慢慢的踱了两个圈,最后停在书桌边,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屋子里只有清脆的“砰砰砰”声,良久,他才道:“雷德府邸的人有什么回报,他带回来的那个女子与他关系如何?”
大总管立马回答:“殿下把那叫米拉的小女孩安置在侧院里,回来至今他也没有与那个女孩见过面,也没有问起过。那个女孩像有不满。哦。女孩去过一次佣兵工会。”
“哦,那个女孩是最近两三月才加入佣兵团,那另外的六个人呢,已经两年了,他们的底细查得如何了?”
大总管的额头上布满了细细的汗珠,真是怕什么偏来什么,他很想逃避这个问题却也不得不应答:“全无消息,连这个女孩也查不出半点来,就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般。”
“全无消息。”艾米皇一声轻哼。大总管差点没腿软。
艾米皇紧紧的皱起眉头,忽然。他想到了些什么,哑然失笑:“把所有的明哨暗哨都给我催促一遍,将整个府邸都给盯紧了,这其中绝对大有文章。”
“是!”大总管如获大赦,急忙出去吩咐,屋里只剩下艾米皇一人。他望着窗外将要落山的太阳,喃喃自语道:“你还是与小时候一样,喜欢的东西永远是藏着的。”一会儿他又道:“好好,只要你还有想要保护的东西那就好。”严肃的脸上露出了舒心的微笑。
从书房出来的雷德在回程的半路上被一名待候已久的侍卫迎上前来。脚后根“吧嗒”一击,行礼后道:“雷德殿下,皇下陛下召见您。”
皇后,那个养育了他二十年,却打算一杯毒酒了断他性命的女人。雷德略微一犹豫,转身跟着侍卫走向皇后所在的宫院。
以前他一直认为自己是在全国上下期盼中诞生的。确实如此,自他记事起,父皇将他奉为掌上宝。不管再怎么忙,每天都会抽出时间来抱抱他,亲手教他写字,亲自导致他习武。反而母亲却与他一点也不亲近,总是淡淡的像隔着一层墙,有时候盯着他看的目光总让他以为,她是在透过他的脸看别的东西。
要不是托尔的出生。他甚至会以为全天下的母亲对儿子就是这样的。托尔才是母亲掌中的形宝,他的任何事都由她亲自打理。夏怕热了冬怕冷了,甚至连父皇管理严了。她也会与父皇翻脸。那时,他隐隐感觉到,母亲是不喜欢他的。
直到那夜,亲耳听到,他并非母亲亲生。父皇只有一后并无皇妃,那他的母亲是谁?他气恨的冲去书房询问,却什么也没有问出来,反而……
他从未怪过皇后,终究她只有一个儿子为依靠,她需要为托尔打算。
不知不觉,他在侍卫的领路下到了宫院的花园。
“殿下,皇后陛下在花亭里等您。”
雷德老远就看到了,在花亭中坐着艾米皇后,她一身雪白的宫廷礼服将她衬托得比实际年龄要小个两三岁,还是那般的尊贵荣华。
“皇后陛下!”雷德行了一礼。
艾米皇后回过头来,脸上是一贯的高贵又端庄的表情,目光里却有着一缕令雷德诧异的内疚与不安。特别是在听到雷德称呼他为皇后陛下而不是母后时。
“你回来了。”艾米皇后将掌中的小扇一收,她身边的女官往两侧使了眼色,所有的宫廷侍女们都轻轻退下,整个花园里只留下雷德他们三人。
雷德不语,等候着。没事绝不会找他来的。
果真。艾米皇后犹豫了又犹豫,还是开了口:“大概在冬幕节的舞会上,你父皇会宣布你与缇娜的婚事。你能不能拒绝?”
让他拒绝?雷德静静的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