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眯着眼看向周边山势地形,
并州军已经走了两个时辰,疾行几近二十里地,这可是在山路上,即使是官道也少有平坦地,现在不少其他营的士兵坐在一旁气喘如牛,汗如雨下,他们正不解的看向特种旅,那里沒有一个士兵像他们一样,都是微微冒汗,站在那儿不停的放松手脚,
这让他们沒由來的有些羡慕嫉妒恨,想当初他们这帮子人只不过是拼杀不要命的莽汉,却不想现在看起來已经比他们超越不少,惭愧啊,一个大营练出來的,差距咋就那么大呢,
欧阳看完周遭地形,暗忖若是按照都督的计划,这一万多人怕是累个够呛,在欧阳可见的视野中,山峦几乎连绵不绝,这条官路便沿着山脚山腰延伸出去,说是官路,其实就是一条不到两丈宽的土路,地面被夯实而已,现在地面上有许多的坑洼,要等來年才能动民力修补,
整个并州营是有规有矩的前行,前放游哨,紧跟前锋营,中军居中,两翼三千骑兵护翼,后有一小部分辎重和征调的民力,几乎和进入战场区域一般,这是都督的意思,对于这一万精锐并州军來说,一來可以提前熟悉一下行军作战之感,二來可以顺便观察一下各营的近期的训练水准和状态,
欧阳的特种旅便身处中军,扎在人最多的地方,他看了眼周围其他营地的士兵,多少都有些疲累,坐在那里互相依靠着取暖聊天,气氛十分沉闷,这对于欧阳來说好不无聊,如果是到了敌境还能说得过去,甚至连相互见的说话也是禁止的,人线沒骂过蹄的场景也沒少看,但现在才走出自己家门二十里而已,距离云中还有三百多里地,长此以往既容易觉得累,又容易士气低沉,有什么办法呢,
眼睛一转,他招呼一声喊过身旁的特种旅士兵來说道:“这一路行军甚是苦闷,又不是春夏可见景色,不如我教你们几句特别的歌曲,大家一起唱唱,”
众人轰然应诺,他们本來就觉得行军单调枯燥,更何况还沒听过自己的旅帅将军开口唱过歌,也有些起哄的意思在内,
欧阳一看众人有了些精神,倒也不扭捏,哼哼哈哈咳了几声算作开嗓,便扯起嗓门吼道:“狼烟起,江山北望,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
大家一听这开口曲调,和他们听过的任何一首所谓歌曲都相差千里,不论是在花楼听的小曲,还是坊间听的小调,抑或流传甚广的名家大曲都是不同,可才听了几句,便觉得歌词明白易懂,曲风更是铿锵激昂,十分朗朗上口,都忍不住爆喝出一声“好,”來,生生将欧阳的歌声压了下去,
这边一喊好,周围的兵士便忍不住挤过來凑热闹想要看了个究竟,欧阳歌声被打断却沒有不高兴,看到越來越多的人围拢过來反而哈哈一笑,心想正合我意,于是继续唱了起來:“心似黄河水茫茫,十年过,纵横间,谁能相抗,恨欲狂,长刀所向,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乡,何惜百死报家国,忍叹惜,更无语,血泪满眶,马蹄南去,人北望,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我愿守土复开疆,堂堂中国要让四方,來贺,,”
这一次他沒被打断,而是一口气流畅的将整个一段唱了出來,他唱这歌并不能将其中意境完全带出來,可作为一个穿越者,看过历史的起起伏伏却唱出了一丝感慨,再加上收尾部分的霸气也唱了个十足,倒是将这一段唱出了不同于屠洪刚的味道,
一段终了,他看向周围的军中兄弟,其实心中还是有些忐忑不安的,毕竟这调子和唐朝时代的东西南辕北辙,将整段唱下來,也不知道效果到底如何,周围出现了一个短暂的寂静,只闻马啸风呼,看着周围兄弟若有所思的神情,他暗自纳闷:难道唱砸了,
正嘀咕间,一声比刚才声高了三五倍的“好”声爆喊出來,仿佛平地惊雷一般,将他吓了一大跳,感情好歌放那个时代都有的交流啊,心中暗自庆幸,可摆手敬谢之余大声道:“众位弟兄可喜欢这歌,”
旁边一群兵汉子哪里有不喜欢的道理,七嘴八舌的开始表达自己的爱意,其中更不乏拍欧阳的马匹,欧阳欣然笑纳,站在那里又教了三五遍,一些记性好的已经可以勉强唱出來了,
虽说现在只是普通的转移,可在中途短休的时间里发生这么“热闹”的事情,总是有些说不过去的,其实欧阳在这里教唱歌教的不亦乐乎之时,军中专管军纪的几个军曹早就在外面站着了,只是一來欧阳在军中身份特殊,都督曾说过他们的活动一切自决自理,直到出征时也未下过明确的命令取消这个特权;其次欧阳这么一唱,确实活跃了军中气氛,让他们这些军曹都听得热血沸腾,权衡之下,他们派人层层上报,其它人则在这里盯着,生怕出些意外,要知道,军中律令也不是开玩笑的,
待欧阳教完时,他根本沒见到管军纪的军曹,人家早已在都督“暂时不用理会”的命令下走开了,根本不会在这里碍眼,
一炷香的时间很短,很多人还沒学会就听到了全军出发的号角声,他们只好惋惜的拍拍屁股,快速整队出发,待又疾行了不到十里地,士兵们再度疲劳起來,气氛再度沉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