颉利从帐中软毯上起身。看着身下哭啼娇喘的汉女。几分快意冲上心头。
几日來他心中那分焦虑和煎熬隐藏的极深。便是自己最亲近之人也不能从他脸上读出一分真实的情感。他今年正好是知天命之年。五十大寿尚未过。只等着今年南下攻伐杀
掠夺了长安以此为自己给自己的大寿贺礼。
不想自己以种种手段方法使得草原诸族兵临长城一线还未开打。自己的接班人施罗叠却是身陷云中牢狱。
“这个蠢货。”他怒骂一声。一脚将身下刚刚承受他泄欲的女子踹开。开始有些怀疑自己是否选择接班人选错了。如今自己有两子。一子便是自己骂“蠢货”的施罗叠。一
子便是年幼的欲谷设。幼子尚未成年。更未曾追随自己经历诸多战事变故。故此自己并未将其放在心上。可从眼下种种來看。自己长子施罗叠勇则勇已。却是脑中缺根弦的货色
。愈发不像接受自己统领草原的“大可汗”之位。
为了一个女人接二连三的弄出事端。最终让自己身陷囹圄。这哪里是自己儿子能做出的傻事。可事实便如此残酷。还偏偏是他的世子所为。若是安安稳稳跟随自己征战。说
不得会将突利一族也改换了门面让其臣服于自己脚下。到时候那个突利的女儿便是囊中之物。想如何都可以。可偏偏等不到他大计展开。这个为女色所迷的儿子已给他出了一道
难題。。攻破小小的云中。便有可能让这个儿子提前被处斩;不攻云中。这样虚耗时日却不是智者所为。更是给自己添上一个粮草的大负担。
这样为难的选择让他头痛不已。自己征战多年得手十五个部族都未如此艰难过。“汉人说五十知天命。这便是天命么。”他眼中闪过一丝狠意。那想法渐渐笼罩心头不可扑
灭。仿佛有如致命魔力一般让他渐渐轻松起來。
“传信至执失思力。若是三日后还沒办法救出世子。便给我踏平这座小城。三日不封刀。”他光着**的身躯唤來近卫吩咐一声。便转到一角抓过一囊奶酒狂饮起來。
那近卫微微一愣。张了张嘴应了一声。抚胸行礼迅速转身而去。
“大汗不要世子了么。大汗要屠城了么。”那近卫起初有些恍惚。草原换主虽然不比剥一只羔羊的嫩皮慢多少。可世子毕竟乃是他亲生血脉。如此轻松口吻下了决心。不得
不说令自己胆寒。可一想到之后能屠城三日。杀掠奸淫无人去管。心中那份恍惚便迅速被寒风吹的一干二净。
“世子死不死关我个鸟事。”那近卫嘟囔一声。上马向围城的执失思力大营奔去。
云中虽小。牢狱却不简陋。只因此地紧接外域。近些年不太平的很。故此经常有混子游手乘机做那犯法之事。故而此城牢房经常被使用。修筑颇为严密坚实。
在地底一层的最角落中。一个看不清容面的男子正在轻轻啜泣。呜呜咽咽的声音如同一个刚被欺负了的孩童一般。
看不清面容。却是因为这层的走廊中只有两个火把。且兼之那哭泣之人将脑袋深深埋进两腿中哭泣。
施罗叠懊丧的抓着自己的头发。一边暗恨自己错踏一步。一边暗忖自己竟然如此无足轻重。他被押进狱中已有六日。除了一日两餐有差役送些生硬的馒头和馊粥进來便再沒
人和他说一句话。他看着自己斜对角牢房内那汉人囚犯的白馒头和热粥。还有一碟咸菜。突然觉得以前自己所食的烤乳羊便是天上美味。他在这里感到极度恐慌。沒人和他说话
。沒人盘问于他。甚至连打他一顿的人都欠奉。每当送食的差役來时他都会大喊着自己是草原贵族。要求赎金换回。可那差役理都不理他。只有一会看向他的眼神和看向死人的
眼神沒有任何区别。
六天中。前两日他尚能自我安慰。耐心等待。可第三天、第四天听到城外大军传來的呼喊声却发现云中城安然无恙后。他便渐渐迷茫自失。至最后这两日。他已无法承受地
牢这诡异的安静。只能用自言自语和不时的痛苦缓解将他压得喘不过气來的压抑和恐惧。
“我是世子。我是世子......父汗一定会想法救我。一定。”他全身缩在牢房的角落中喃喃几声。闭上眼睛回忆起前些日子自己骑马奔驰草原的光景。可他不知道的是。他
那所谓的“父汗”已将他看做一个可以死去的人。
“徐鬼头。”欧阳嘀咕一声。险些笑出声來。他对李世民对徐世绩起的这个绰号甚为同意。只是由这九五之尊的皇上亲口说出。却有些不伦不类叫人捧腹。他知道这是李世
民在评价自己。可自己总不能置喙几句或者大表赞同。且谦让几句更不是他的风格。所以他继续沉默。
李世民眉头微微蹙起。像是看到一个怪物一般盯了欧阳一眼。转头看向站在自己右手边的长孙无忌苦笑道:“辅机。此子比朕还要金口难开啊。”
不待长孙无忌发言。欧阳此时却不能再不说话。他脸上渐起微笑抬眼看向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