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嘴角泛起苦笑,以自己前世多年的特殊任务经验和能力,这二人动手竟是比自己还要快速狠辣几分。
“疯了你,进來做啥!”歌夜一掌将油灯拍灭,压低声音快速问道。
“换上衣服!”欧阳并不多话,他们走的急,并沒有时间再准备一些草原冬衣做伪装,这也是欧阳刚刚在帐外几丈处临时起意决定的,他们现在动手沒有什么后顾之忧,只要不是当场被发现,他们在预计的半个时辰内早已入城,好看的小说:。
三人并不多话,将两人外衣一扒,又在帐篷边角的软毡上摸來一套衣服快速套在外面,乌漆墨黑下也不知穿得是否得体,顺手将毡帽凑合套在头上便蹲在帐篷门口拎起耳朵听了一刻,旁边帐篷依旧话语隐隐,并未发现这边动静。
由于欧阳所选的方向不是云中城四门直对,处于偏角处,所以帐篷排列比较松散,即使如此三人也如履薄冰一般不敢稍作停留,转、挪、伏、蹿如同一老练的窃贼一般曲折前行,大约过了一炷香时间,三人一路听着胡人营帐中的谈话、叫嚣声已近穿透整个防线,期间也有不少巡夜队被欧阳这个内力精湛的高手早早预知躲开來,此时留在他们面前的便是一些拒马木栅,间或有持着火把的草原精兵小跑而过,此处的防守相对于后方要严密许多,不仅巡逻的士兵增多,而且频率也增加近一倍。
他们三人此刻所藏身的地点是一处低洼的小坑,趴在那里不动只要不仔细观察是看不出來异常的,欧阳眯着眼睛再次审视路线,生怕自己将眼睛睁大反光被发现了。
“十八、十九、二十!”当心中默数到第二十下时,欧阳双手撑地身体略斜猛的向前方蹿出,就如同一支利箭直刺黑夜,那“二十”之数乃是他观察了三队巡逻过的士兵,估算了时间,然后卡在一个最不易被发现的时间点。
歌夜和秦风身手子不弱于他,相随他身后亦是如同流星挂尾一般电射而出,三人配合相当默契,呈一个锥形急速推进,秦风和欧阳对手过也联手过,其默契自不必说;至于歌夜则纯粹是在战场上熬打多年,一身血里來火里去磨练出的本事也不可小觑。
“成了!”欧阳止住身形大口喘气,对着二人轻喝一声示意暂歇:“呼哧、呼哧”的喘气声成了现在的主旋律,他们狂奔近四十丈,所行速度相当于后世奥运百米赛跑之速,如何不喘,三人互相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一抹喜意,身后的防线虽说稀薄了些,可那毕竟是几万人所在,心理上的压力可想而知。
这第二道关隘算是过了,只剩到达十里外的云中小城下便算是安全,三人稍作休息,不敢大意停留,卯足精力继续快速前行,只不过脱了防御阵线后只需看着城墙上的火把疾奔就是,不需太过紧张。
又是近半个时辰,云中的低矮城墙已是在望,他们此刻一边小跑一边观察,只见城墙高约三丈,隐约可见是石土混筑,斑驳的城墙上只有垛口,连女墙和角楼都沒有,防御甚是简陋不堪,上面人影绰绰,每隔一丈便有一支火把插在城墙的垛口边上,每两个士兵分守一垛口,又间或有一队士兵快速來回走过。
“围了四日,以数千对五万,他们已是惊弓之鸟,看那持矛的七扭八歪,怕是拉了不少城中壮丁!”歌夜于此乃是行家,只看了几眼便将其中关窍讲与欧阳听,这一句让欧阳想起自己救了都督之父后初进晋阳城前歌夜对自己有过详细城墙讲解,心中不禁暖意渐升,另一方面却让欧阳疑惑更重:“到底是什么让这么多人围而不攻,在胡人占有绝对优势的情况下竟然能守的住!”
这想法还未來得及去想,离他们五六丈外云中城墙上已经有人大声呼喝,声音还未來得及听清,夜空中却传來几声尖锐的破空声。
“嗖”的一声,一支箭贴着欧阳的头顶飞滑而去,甚至将欧阳的毛毡直接射飞,将欧阳惊的出了一身冷汗,只要再偏上那么几分,欧阳的大脑袋怕是要“搬家”了。
“直娘贼,你们这群鸟......”歌夜在一旁看得魂魄皆飞,这沒有被敌人杀人了,却险些被自己人放倒,惊怒交加之下大吼起來骂那城墙上的守兵,不想自己刚说了半句:“嗖”的破空声再次响起,歌夜连忙向侧面一滚才避开危险。
欧阳宇见歌夜还要起身大骂,赶紧一把将其拉住向暗处奔了过去,快速说道:“城上定是紧张过了头,三哥你喊也沒有用,且等一会看我的!”
此时三人找好隐蔽处听着愈发杂乱的流矢飞來飞去打击在石头、土面上的“咄咄”声真不知道该哭还是笑,约莫过了盏茶时间,那杂乱的箭矢迅速减少直至全无,欧阳才摸出打火机,将已准备好现成的火把举起來晃了晃,咧开嗓子大声喊起:“上面的兄弟,我们三人不是胡骑,切莫放箭,我这就走出來了,!”
他连喊了三遍后慢慢将火把举起,然后是手臂,见沒有动静再慢慢地挪起身子,这次还真的沒有箭矢射來,三人都知那城墙上的守兵听到了欧阳自喊的话语,只是不能辨别自己三人到底何方而來。
待三人举着一个火把,将三人照亮慢慢行至云中城墙下时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