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个向阳角落蹲下身來想醒醒酒,正在朦胧时分,眼前一双软底鹿皮快靴停了下來,随即一个似乎陌生却又熟悉的声音向自己耳中灌了过來:“吆,这不是正羽大哥么,这是怎么了,,”
李二郎吃力的抬头看去,半下午懒散的阳光下一个年青人正站在自己面前,桃花眼,轻剑眉,直挺鼻子丹红嘴,他身穿宝蓝长锦,脖围红色狐狸皮,腰间系了一条不伦不类的白玉扣带,样子倒是一潇洒小郎,可怎么看怎么觉得哪里不舒服,有些浮浪意味,
“你是......”二郎正是被白酒“烧”的脑子短路,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來來人是谁,只好开口相问,
那人咧嘴一笑,伸手一把扶起二郎,看了看左右无人轻声说道:“正羽大哥贵人多忘事,我这无名小卒您不记得也是正常,您还记得去年‘仆人’一案么,”
“仆人,什么仆人......哦,原來是你,”二郎被这小子一提醒,短路的脑袋终于恢复正常,回忆起了这人所说的“仆人”一案,
说起來这还是去年闹的沸沸扬扬的一案,当时晋阳全城大捕,说要逮什么外域奸细,其实每逢这种事时候都是城中衙役捕快发横财之时,他们乃是这城中的人精,一到这个时候便将城中大大小小的黑帮地痞挨个“拜访”一遍,看似是用心办案,想要滴水不漏的展开搜查,可实际上他们却是搜刮钱财、乘机勒索,其实二郎不知道的是,那件事正是八郎给都督徐世绩报信有奸细仍在城中才发生的,说这些捕快无中生有也是不可能,那些大大小小的黑帮地痞其恶性之十之六七都被他们知道的,平日里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稍微收些“上供”钱财便懒得去管,这时候都督亲自发令了,他们岂会“浪费”这大好机会,
而眼前的小子正是晋阳城三大黑帮之一“黄水帮”的中线成员之一,名叫武池,外号“百手花”,他专职负责勾引良家少妇或者未婚女子,甚至女性家仆也有,获取其信任后言之要“比翼双飞”另寻他地过日子,可一到半路便被预先设计好的的同伙假扮山匪打劫抢走,若是一般姿色的女子卖到另外遥远之地签了长久的卖身契去做最底层的青楼女子,而姿色上佳的女子则留到黑帮看管严密的地方充作暗娼以供玩乐,其获利他占十之二三,其余都上缴帮派以供发展,
那个节骨眼上,他正好和狄府一刚进府的杂役女子勾搭上了,却被衙役捕快设套在出城的半路逮个正着,其实他和这些公人都是极熟稔,只不过撞了枪口也怪不得谁來,只得倾了近八成家财才让衙役松口,只要狄府不追究这个在册的女仆便可作罢,
说起來巧的是他们“黄水帮”另一路专职偷窃的人手也正要对狄府下手,因其狄府虽是官职高越,可男性主人几乎沒一个长期在的,都是眼馋了好久才决定动手,不想也同样被逮了出來,
黄水帮内部一碰头,决定从狄府内部下手,要是狄府主人像狄雪的祖母家母那些人是万万不可能的,最终选定了李二郎做突破口,他们帮中人数不少,下了个套将二郎套进來却并未谋财害命,反而许了不少钱财甚至两名美女求二郎放他们一手,以后定会报恩云云,
二郎所不知道的是,这黄水帮早将二郎底细打听清楚,知道他义弟乃是并州都督的恩人,极得徐世绩喜爱,所以才托付与他,而二郎也是一时把握不住,找了衙门相关小吏搬出八郎欧阳宇的名头,也同样给了一笔钱财,然后回府悄悄在奴仆名单上做了手脚,将那女子剔除府外,并见了抓住“百手花”武池的衙役等人交涉一番,再次用黄水帮钱做了人情才算了事,
他自觉事情做得滴水不漏,又是得了百贯钱财,消受了几夜两个美女的伺候,再加上这地头蛇也认识了,衙役众人也认识了,自己前路不可谓不通,却不想黄水帮只是临时抱佛脚,抓他如同抓救命稻草一般,转头便沒甚联系了,
不想今日在自家饮酒失面,在此休息之时却碰上这个小子,现在看來,这小子穿着似乎要比那是还名贵值钱几分,显然是地位上涨,
“原來是你,武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