矛尾微颤,蛇身扭曲,它张开猩红的嘴巴死死的咬住插入它身体的飞矛,只听见“嗞嗞”声响,顺着飞矛淌下几行浓白的毒液。
她站在那儿目瞪口呆,火把已被扔落在地,只能用手中的木棍勉力支撑着酸软的身体。呆了一刻,她立即明白了这只飞矛所代表的含义,朝着飞矛刺来的方向大喊:“喂!有人吗?”
声音渐渐荡开,只听见一阵灌木丛中“沙拉拉”的声响,便再没了一丝动静。
“我不能放弃这样的机会!”她心焦如焚,用尽全身的气力喊道:“有人在那儿吗?”
半晌还是没有动静!
她不禁想哭,自己死活无所谓,可关键还有一个两岁的儿子,必须要把他抬养长大!
绝望之中闪现出了希望,但那希望又瞬间破灭,这样的打击更是残酷!
她扶了扶胸前被兜起的孩子,软软的坐倒于地。此时孩子不明所以,或是感觉到母亲的焦急失望,张着小嘴“哇哇”哭了起来。她一边轻轻的安抚着儿子,一边瞄向那内飞矛刺中的青花大蛇,那蛇已没了先前般的凶狠,只是不停的将身子盘起扭在一起。
突然她的正前方一阵草动叶摇,先是一个小脑袋冒从硕大的灌木叶中冒了出来,只见皮肤黝黑,贴头卷发,宽扁的鼻子,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警觉的看向自己。待看了几眼,闪身走了出来。竟然是一个约莫七八岁的小男孩!
那皮肤黝黑的小男孩全身**,只在腰间围了一块小小的兽皮。他回头用怪异的声调呼喝了几声,一阵脚步声响起,灌木丛中又走出一男一女。两人皆是黝黑皮肤,黑发宽鼻,在腰间裹了一块兽皮,手中握着一根齐眉的细长飞矛。
那个男子身高体健,身上肌肉紧结异常,从胸口到腹部布满了浓密的黑色毛发,脸上涂抹了几道黑白相间的花纹,从肩至胸也涂抹了黑白红三色的条形斑点,就如同穿了一件花斑小马甲。最为惹人注目的是他的双手,宽大粗厚,就像一个小蒲扇一般。
而那个女子全身仅用一小块兽皮遮掩了下身私处,身上并无任何饰物。
她不禁看得目瞪口呆,在她的印象中,只有土著人才这番打扮,而这是哪里的土著却根本无从分析。她想起来土著中有一些食人部落,刚刚落下的心又蹦到了嗓子眼,暗暗将手中唯一的武器——前端锋利的木棍紧紧的握在手中,紧张的盯着对面三个土著的一言一行。
那个男土著走到小土著身前,使劲揉了揉他的脑袋,咧开大口露出黄黄的牙齿就是一笑,似是满意,似是鼓励。
那个小土著挺直了身板,歪着小脑袋开心的接受略微粗鲁的揉搓。
而那个女土著则是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眼中露出幸福的光彩。
她略松了松手中的长棍,心中想到:这对面的三人明显就是一家三口!
不待她多想,那健壮的成年男土著提着矛走到青花大蛇面前,恶狠狠的一矛就刺了下去,不偏不倚正中大蛇的三角脑袋,那大蛇再扭动了两下便没了动静。
成年男土著又将目光挪在了她的身上,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几遍。皱起眉头似是有些疑惑,张口发出了几个怪异的音符。
不是中文,也不是英文,更不是她曾经听到过的任何一种语言。她脸现苦涩,朝那又重复了两三同样音调的男土著摇了摇头。
那成年男土著明白了两人之间语言不通,将宽大的手掌握成拳头,“嘭、嘭”的拍打了几下自己的胸脯,一字一句说道:“乌达!乌达!”,然后指向身后的女人:“乌亚!”,再指了指小男孩:“乌比亚!”,说完后看向她,似在等她的回答。
这次她总算明白了男土著的意思,心中感叹道总算有了一个沟通的起始。展颜一笑,指着自己重重说道:“梦!”,其实她本想将自己全名说出,可又怕他们听起来过于拗口而导致交流不畅,便只取了自己名中的一个“梦”字重复了几遍。
对面三人一脸的不解,似乎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名字,竟异口同声的重复了一遍:“梦?”
她用力点了点头。
“巴鲁萨!梦!”那男子高举木矛,一声惊吼吓了她一跳。女人和孩子也同样高喊着“巴鲁萨,梦!”。这三人就像在举办一个土著人小小的仪式一般,至于仪式的内容,她猜不出来。
高呼过后,三人脸上露出了淳朴的笑容。叫“乌亚”的女人走了过来,轻轻的将她搀扶而起,好奇的看向她怀中的孩子。孩子不认生,拧起小小的眉头,瞪着一双大眼眨巴眨巴看向乌亚,一脸的认真样儿。乌亚被这可爱的表情感染了,轻轻拍了下小孩子的臂膀善意的笑了起来。
她怀中不足两岁的孩子看着乌亚咧嘴一笑,竟也“咯咯”的笑了起来,这一笑把剩下的两个土著引了过来,开心的看着乌亚逗弄小孩子。
此时,四人间无形中有了一条纽带,刚认识的隔阂拘谨全都消失不见。
虽是语言不通,却不影响分享逗弄小孩的快乐。乌达抬头看了看天色,皱起眉头急急的向妻子乌亚说了一连窜话语。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