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御花园,李世民站在一处花坛前怔怔不语,英俊成熟的脸上露出担忧的神情。只是看着这冬秋交际的花开谢。身后立着四人,都如泥塑一般丝毫不动。
他轻轻的折下一朵将谢的金菊,放在手中,转身问道:“人主何为而明,何为而暗?”
那四人一听,泥塑般的身体都是一动,不明白皇上为何突然问出这个问题。
魏征心里一动,上前恭敬答道:“回皇上,兼听则明,偏信则暗。昔尧清问下民,故有苗之恶得以上闻;舜明四目,达四聪,故共、鲧、欢兜不能蔽也。秦二世偏信赵高,以成望夷之祸;梁武帝偏信佞臣,以取台城之辱;隋炀帝偏信虞世基,以致彭城阁之变。是故人君兼听广纳,则贵臣不得拥蔽,而下情得以上通也。”
李世明听到魏征如是说,心中忧虑化解了几分,轻声说道:“玄成所言甚是!自我继位以来,可曾有过偏信之时?”
魏征又回道:“吾皇勤于朝政,广开言路,不曾有偏信之举,国之幸也。”
李世民似是觉得这番话好笑, 又似是嘲笑自己,摇了摇头,转回身来。目光越过魏征,看向其余三人。
“克明,河东道的事情如何了?”李世民出口问道。
杜如晦最是机变,先前听了皇上问魏征的话,此时已经明白皇上的意思:“启禀皇上,只是查到一些小鱼小虾,尚未抓到那大的,不过尤其可虑的是晋阳城的粮价,前几日折子言明已近50余文一斗。”
“50文一斗!好胆!”李世民低声怒斥,不觉把手中的金菊已然握碎,只是双眉紧蹙,脸沉了下来。
“辅机,你去年经手此事,当时并未发现异端,今年之事,可有关联?”李世民又背转身去,沉声问道。
长孙无忌看了一眼杜如晦,只见杜如晦微不可察的点点头。
“皇上,臣不好说有无关联,不过还是防着好,有些人野心未死,不可轻视。如果需要臣,臣愿前往!”长孙无忌回答的甚是干净利落。
“不必,你不能去,还有其它事需要你,辅机,这事你不用操心了。” 李世民想了想,觉得长孙无忌不是最佳人选,也不是最佳时机,现在手里的情报太少,证据太少,还不是发动的时机。
“克明,玄龄。你二人继续盯着,如果有情况立即通知我,给他们便宜处置之权,不过要有证据!对了,是谁在负责晋阳城的密查?”李世明一口气吩咐了许多,一切尽在掌握的感觉又渐渐回到了心头。
“回禀皇上,是长孙霖铃。”杜如晦上前一步答道。
“长孙霖铃?怎是她?你......她有什么要求,尽力满足。”李世民说完向御花园深处走去。
“臣等遵命!”身后四人齐齐出声,只是眼间留着压在眼底的疑惑。
欧阳宇和张之山商量了一些细节,只等欧阳宇银子到位就可以交割酒楼。
张之山还告诉欧阳宇歌夜曾来这酒楼找了他两次,只是未等到他,也不知道他的下落,便郁郁寡欢的去了。
中午张之山拉着欧阳宇在出云楼免费的美美搓了一顿,让欧阳宇心满意足。
出了酒楼,欧阳宇一路思考着问题,让他担忧的有两个问题,其一是资金,欧阳宇手中只有不到四十两白银,还差四百五十两。这个资金可要从哪里来?其二便是人手问题,没有掌柜,没有小二,没有厨子,也不知道老哥把酒店转了,原来的一帮子人是否愿意留在店中跟着自己?
资金要仔细盘算一下。至于人手,倒不如把神山县盘山村中义母、五哥夫妇、七哥夫妇请来打帮自己,他们怎么着都算这个世界最亲的人了,想必不会拒绝。正好出云酒楼后面有三进的院子,足够一家人住下。现在已是初冬,再晚一两月,这山中大雪下来,路面便崎岖难行,让义母遭了罪自己可是万万说不过去的,所以能早动身就早动身。
欧阳宇盘算一番,跑去驿站寄了封家信,言明自己的想法,让家中勿急,自己会去盘山村接他们过来。又讲了些近况,却隐去了被打板子的事情。
“有事可做真是好,整天闲着能闲出个鸟来。”欧阳宇心中不免有些高兴,终于有一份希望的感觉让他战力十足。
一路看着行人寥寥无几的大街,一边向府中走去,心中想着那夜偷听到的密谈,暗自为晋阳城心急不已,这已经过去了几天,尽然还是没有人站出来管一管。
“哇~哇~”一声幼儿的哭叫声穿越整个大街,人太少了,想不被听到都难。
欧阳宇下意识的扭回头去,却见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妇女抱着一个年龄约两岁的幼儿,那幼儿大哭不止,不论那妇人怎么安慰都没有效果。
那妇人穿着一身普通至极的厚麻袄和长裙,脸色沧苦,起了不少皱纹,身上只有一根普通的银簪插在头上,却闪闪发亮,显是平时保养的极好。
再看那幼儿,一身绫罗绸缎厚衣,小手一挥一舞时隐约戴着细银手镯,脖子上还挂了一个金做的长命百岁锁,脚上穿着一双小巧精致的皮靴,也不知道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