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烟暗雨,夜幕浓浓,街道行人寥寥可数,行色匆匆,秋雨打湿了衣裳,凉风掠过,阴霾清寒。
从夏紫烟带回的话中,易凡能感受到铁木珊的无奈,对铁木汗升即将面对的遭遇也感到万分抱歉。
抱歉?
这两个字能说明什么?又能换来什么?
没有…什么也没有……
雨越来越大了,易凡走在街上,接受雨水的侵蚀,只觉复杂的心绪有些麻痹,但内心依旧是那填也填不满的空洞。
伴随如此,炎啸羽感同身受,一齐陪同淋雨,连连长叹,不发一语。
祝荣罡则撑着把雨伞,见两人满是失落,着急地望向夏紫烟:“妳到底和他们说了什么?快想想办法,再怎么走下去,迟早可得犯病。”
夏紫烟听得这话,感觉像是被责怪似得,被别人责怪还不要紧,但祝荣罡可就不同了,顿时眼眶不由红了起来,看起来十分委屈。
深怕祝荣罡生气,夏紫烟难过道:“我想他们和铁木氏的渊源应该不浅,我一个外人那插不上话,这条街用不上几步就走完了,我想应该快了吧。”这个‘快了吧’又是三个时辰的雨中漫步……
终于,炎啸羽开口了:“易凡,我觉得再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我们现在只知道铁木汗升要死,却不知如今到底是死是活,是要还有时间,那么都还有救。”
“怎么救?”易凡黯然失笑:“就凭我们两个人,在鬼云公的眼皮底下,能闹出什么风浪?如果说是大闹喜宴,或许还有些把握,但要救出铁木汗升,这绝无可能。就和铁木珊说的一样,我没有资格插手。”
月儿弯,秋雨细,在雨过之后,街道上弥漫浓浓的泥土气息,夏紫烟把玩着夜明珠,见雨停,内心颇为欢喜:“救与不救是一回事,救不救得出又是另一回事,别说我吝啬,喏!拿去。”手中突兀出现一张字条,心知铁木汗升遇难,夏紫烟进了冥王殿,也准便打听出铁木汗升被收押的位置。
易凡犹豫不决,炎啸羽则豪迈一手接过字条,扫了一眼,看向易凡道:“此时真和易氏无关吗?若是铁木汗升死了,你会不会后悔今日见死不救?”
追根究底,当年易凡千里长寻碧延城,主要便是将妖风岭之难的消息带给易天吼,从中碰上鬼氏大军,铁木群雄可是不容忽视的角色,虽然引发了战争,却也救下不少妖氏旗下子民。
而铁木汗升也是为易凡背下火烧焱金谷的重罪,才会落得今日下场。倘若见死不救,哪怕会在心中留下永世都无法抹灭的梦魇。
想到此处,易凡目光流转,眼神慢慢燃起一片生气:“以我们现在了解的事情还不够多,冒然计划对铁木还有我们都不太好,居然铁木珊那问不到答案,我们就去找铁木汗升。”
有过一次经验,易凡这回坚持要夏紫烟带他前去狱中探访,说是不给就要硬闯,饶是一番折腾,夏紫烟仍是不答应,不料在祝荣罡三言两语下,这小妮子竟爽快的就答应下来,真是个重色亲友的鬼灵精。
闲话说完,夏紫烟为易凡乔装打扮,自己也换上一身劲装,两人有模有样,居然变成两名鬼氏护卫,表面看来毫无破绽。
夏紫烟还会那句,由于易凡不擅腹语之术,一路还烦他闭上嘴巴,不要说话露陷为好,交代清楚,两人便离开客栈,一路潜行来到‘绝命牢’。
绝命牢,是鬼氏用来收押死囚之处,按理说应该在地底之下,为怕引来劫狱事端,应该会有重兵把守,位置极为隐秘。
易凡以为绝命牢会在冥王殿中,没想到,竟在鬼灯城西面的一片无人废墟中。
一片残瓦枯树,数多根金红色大柱立于丘野之上,这就是绝命牢。
每一根柱子都有磨盘粗细,约莫十丈高矮,伴随呼风掠过,柱子上叮叮当当的无数锁链齐齐敲响,在夜深人静中十分清脆,却也相当诡异。
一名大汉躲在另一名大汉身后,眼角挂着泪珠,一脸惧怕摸样:“早知道就不来了,我…。”
夏紫烟吓得说不出话来,寒毛竖起,巴不得尽快离开这片鬼地方。许是一片荒凉,伴随常年死人,亡者冤魂不散,在鬼灯城夜幕的衬托下,更是阴冷的不可言喻。
绝命牢中,并无想象中那般,有重兵把守,反倒侍卫只有八个,其中五名早已喝个烂醉,不省人事,另外三人则酒量不错,此刻仍是在喝,却也醉醺醺的摸样,哪怕刀子都没法拿稳了。
易凡纳闷问:“怎会如此?”
“这阴邪之地平日根本不会有人来,听人说,鬼云公当年将雷电岩甲龙的经脉打造成锁链,其腿骨炼制金柱,造出绝命牢来,倘若没有钥匙,根本没有人能将锁头打开。”
夏紫烟稍加停顿,又继续道:“居然打不开锁,那么谁也救不了里面人,而侍卫自然也用不着那么多了。”
本以为侍卫今日胡喝个烂醉,能借机趁火打劫,殊不知他们就是因为太过放心牢笼的坚固,才会如此放肆,看来要就铁木汗升比想象中还要困难,易凡苦苦一叹,不愿多说。于几位大汉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