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倘若我是敌方军师,明知焱金谷是通往碧延城最快的一条路径,定会在此设下重重防线,若我等贸然先行,依我看能冲破的可能近乎为零。”
易凡若有所思,望向铁木汗升道:“焱金谷地势险峻,可否说是易守难攻,作为埋伏的最佳之所?”
铁木汗升点头:“在我看来前往碧延城的所有路径中,就属此路最是险峻,倘若对方真是有备而来,大伙贸然硬闯,就等同羊入虎口,很是危险。”
焱金谷乃是一代凶兽焱金兕兽骨所化,其谷险峻无比,地势交错复杂,作以埋伏可为上佳之所。而焱金谷往南四百里便是碧延城之所在,如是常人,必是越过此谷一路南下。就因如此,鬼氏已在前方布下四道防线,任谁入之,即便能冲破山谷,也没能走出后方的三道防线。
在易凡看来,焱金谷最为险峻,而百锭氏族命令鬼氏把妖淮淳的消息在神州东南部完全封锁,若要真正做到,那该动用多少兵力才行。但要是派多,易氏定会有所察觉,到时派人前来探查,毕竟纸难包火,必会不攻自破。
想到此处,易凡心念一动,暗暗心道:“要是由我领兵,兵不能多,但又得尽可能守好消息不被传入易氏耳中,我自将平均分配各处实力,地势佳则兵少,地势劣则多兵。这么说来,走哪里都是一样,并不为地势优劣。”
易凡朝两人微笑道:“无论何处都有鬼氏大军埋伏,我等绕路无意,只会浪费时间,挺而走险才是上策,我们就走焱金谷吧。”
炎啸羽大为惊异,望着龙鹿背上的易凡,半响道:“这是为何?”
铁木汗升目中金光流转,极具深意,微笑道:“恕在下愚昧,不知易公子所谓的上策是…。”他先前并无道出实话,心里面也是认为直径焱进谷才是正确之道。
人说铁木汗升的貌容之上,诗词歌赋才是一绝,其实不然,铁木氏人都知,他真正精通的是阵法玄功,但能应用于实战的招数却少之又少。在铁木七雄之中,他的实力最弱,但能令他坐上第三雄之位,真正在于他精通战阵,若让他进行两人对战,或许平平无奇,但倘若给他号令千军万马,那才是他发光发热所在。
易凡道:“我们人力单薄,要是在平地发生争斗,我方毫无胜算,但若能利用焱金谷的崎岖地形,完全可供我们进行游击,欲要突围也不无可能。与其耗时赶路,倒不如留作与敌人周旋才好。”
铁木汗升不住大笑,想不到易凡居然能把自己的心思完全托住,顿时连看他的眼神都裹上一层敬意,故作羞愧道:“真不愧是妖农传人,看不出易公子竟有如此心思,在下佩服。”
易凡面色稍显平淡道:“我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论其心思,可还没汗升兄来得沉啊。”
铁木汗升面容一抽,这话明显在说他虚伪,他也不做解释,尴尬地笑了笑,便退了下去。
炎啸羽哈哈大笑,朝易凡比了个大拇指,笑道:“还是易老弟厉害,想不到人称天才汗升,在你面前也只能无地自容啊,哈哈哈…爽快。”
经一事过去,易凡心头再次唤起妖淮淳对铁木氏的评价,他立时跳下鹿背,为怕铁木珊听见,刻意压低声道:“炎大哥,此行我能信得过的人也只有你,我手握吞天戒,无法与你同行,你置身在铁木众人之中,定要小心。”
炎啸羽看了鹿背上的铁木珊一眼,点头道:“放心,众人之中实力唯能与我披靡的只有铁木汗升。说来你自个才得注意那妖女,你可别看她长得漂亮,据传她当年仅凭一人便毒杀桑氏上下两千余人,可为是心狠手辣的主儿。”
易凡抽了一口冷息,膛目结舌,道:“不会吧,铁木珊不像是那样子的人。”
炎啸羽凝重道:“就因为不像才可怕,这是两年前的事,说来还算新鲜,不信你自个问她。”
易凡摇头笑道:“大哥说的我都信,放心吧,她才不舍得毒害我呢。”
炎啸羽懂他意思,哈哈大笑:“要能娶回家当媳妇儿,大哥也是祝福你,但酒宴可就甭算我一份,我可不想去吃个喜酒就死的不明不白。”
这时一支小虫子无声无息地从易凡衣袖里飞出,半响便飞到了铁木珊的掌心,她一把捏碎虫子,面目瞬间冰了起来。
易凡仍在无知作笑,炎啸羽则看清这幕,愣了半响,脖子一缩急道:“糟了,被她给听见了,老弟,你自求多福啊,大哥我先走了。”说着,屁颠屁颠的跑了回去,骑上战马,身子不由发寒颤抖。
方才在易凡跳下鹿背时,铁木珊神不知鬼不觉地给他种下‘窃音蛊’,此蛊虽说无毒,但却能储存简短的话音。原以为从两人对话中,能探出些易凡情报,岂料由于时间太短,所留下的部分,只有两人拿自己大开玩笑的内容。
易凡这才意会,连是恶人先怒,道:“偷听别人说话好玩吗?没点规矩。”
铁木珊愣眼一瞪,怒中生悲,眼眶不禁红了起来,哀骂道:“你说人家坏话,还敢这么大声,我毒死你这小王八蛋。”
易凡绕了绕头,哈哈笑道:“我方才有句话不知道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