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来到中原,将佛法传播过来,他们带来了经书文卷,所以中原如今还流传着那个时候的经书。”如莲郑重其事道:“这些从天竺传过来的经书,后来都译成了汉文,不过却也保存下来不少天竺文的原本,佛门之中,又将这些原本称为梵文本。”
楚欢忙问道:“你这本无我相经,便是梵文原本?”
如莲点头道:“是。这是师傅临去之前,留给我的经书。”
“小妹,你的意思是否说,你也懂得梵文?”楚欢眼睛亮起来。
如莲脸颊微红,想了一想,才道:“师傅说梵文博大精深,想要学通梵文,并不是容易的事情。从我记事的时候开始,我就跟在师傅身边,侍奉佛祖,师傅每日里带着我诵经念佛,等我五岁的时候,师傅便开始拿来了梵文古本,教习我梵文……!”
“灵伽师太擅长梵文?”
如莲点头道:“是。师傅的梵文造诣很深,大哥,其实中原各寺庙庵堂之中,无论是比丘还是比丘尼,懂得梵文的并不多,师傅很厉害,我记事之后,跟随师父在五六处庵堂挂单,这些庵堂,也都有早先传下来的梵文本,只是庵堂里的比丘尼都是不懂,即使有懂的,也只是一知半解,那些梵文本,都被丢在经库最不起眼的角落,无人问津。”见楚欢直盯着自己,如莲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去,楚欢似乎也感觉自己有些失态,哈哈一笑,道:“小妹,我听得入神,你别见怪。”问道:“你说你在很多庵堂挂单?”
如莲抬起头,腼腆一笑,微微颔首:“早些年,我们并不是在云山府,我们到过金陵道,也到过河北道,后来辗转到了西山道云山府,师傅带着我,在五六处庵堂挂过单,多的能住上一两年,少的就只有几个月,后来我们到了云山府,在静慈庵落脚,在那里倒是待了许多年,只是后来师傅说那里不干净,已经准备好另寻落脚之处,可是……可是还没等我们动身,师傅突然病倒……!”说到这里,似乎想到当初艰难的情境,呻吟有些哽咽,眼圈儿甚至有些泛红。
她虽然是出家之人,出家之人讲究四大皆空,但是她年纪幼小,虽然对佛祖十分敬畏,但小小年纪,又哪里能够看通红尘,抛去七情六欲,口中虽然诵念万物皆空,但是心里却存着许多事儿,至少灵伽师太在她心中难以忘却。
楚欢神情微有些黯然,如莲似乎自责自己影响了楚欢情绪,勉强笑着,转变话题道:“我们在落脚的庵堂,师傅都会带我去经库阅读经书,其他比丘尼都是将梵文本经书丢在一旁不闻不问,但是师傅却单单找寻那些梵文本,而且找到梵文本后,便会偷偷教习我学习梵文……师傅和我在庵内从来不乱说话,其他比丘尼也都不在意我们,所以师傅教授我梵文,别人也素来不知晓,师傅也告诫我,不要在别人面前露出懂得梵文的本事……!”微低下头,轻声道:“可是师傅如果……如果还在,也不会在意我告诉大哥你的……!”
楚欢轻叹道:“原来灵伽师太竟然是有如此了得的学问。小妹,灵伽师太有没有告诉过你,她又是如何懂得梵文?”
如莲摇摇头,轻声道:“师傅没有说过,只是我也从来没有问过,师傅对我好,她让我做什么,都是为了我好,所以她叫我学什么,我便学什么。只是我的学问不深,而且梵文学起来十分困难,我太笨,总是学不好……!”
楚欢看着面前那本无我相经的经文,弯弯绕绕,莫说是学,看着都头晕,赞叹道:“小妹,你不要妄自菲薄,你聪明伶俐,你五岁开始学习梵文,现如今也不过十五六岁,中间颠沛流离,学习起来断断续续,这部经书却已经能看懂,当真是了不起,如果换做是我,只怕一辈子也学不会。”
如莲眨了眨眼睛,睫毛闪动,问道:“大哥,你……你想学梵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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