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楚欢话中的意思,也泛出古怪的笑容,大声道:“不错,你们尽管来搜查就是,车上多得是价值连城的好东西,我们这边还有清单,都是迎娶西梁公主的聘礼,如果你们搜查过后,少了几件或者是坏了几件,等到了西梁,我们自然要如实向西梁王陈述,到时候西梁王如果不开心,你也别怪我们现在没有提醒你!”
抹藏阿竟是没有反应过来,奇道:“怎可能少了东西?”旁边一名百夫长已经催马上前,附耳说了几句,抹藏阿立时怒骂道:“无耻,你们……你们竟然存了这个心思。”他显得有些气急败坏,“你们是准备等我们搜完之后,自己将东西毁坏,又或是藏起来,对不对?”
薛怀安抚须微笑,楚欢却是叹道:“阁下竟然这么快就能想到,实在让人钦佩,本官还以为等我们到了西梁,你也不会明白!”
使团上下顿时大笑起来。
抹藏阿气急败坏,楚欢却已经挥手道:“弟兄们,让开一条道,让他们来搜……抹藏阿,你快快搜查,我们还要急着赶路,不能由你耽搁时间!”
抹藏阿抬起手,咬牙切齿,终是缓缓放下,大声道:“本将奉南院大王之令,带你们出雁门关!”
楚欢这一点倒也是能够想到。
毕竟是西梁占领区,沿途少不得有西梁人的关卡,如果没有一支西梁军的队伍带路送过去,沿途必然多出许多麻烦。
抹藏阿显然是担心如果真的要搜查,有可能被秦国使团陷害,到时候真要在西梁王面前告自己一状,谁知道会是怎样结果,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当下调转马头,很不高兴地往军营过去,秦国使团这才跟在后方,往前进行。
队伍终是进入了西梁军营,楚欢见到营地里的营帐安扎的井然有序,远看虽然密密麻麻,但是近看各营帐之间还是拉开了距离,显然是便于骑兵驰出。
抹藏阿并没有带领使团队伍从军营腹中穿过,而是转到了军营的一侧,军营这一侧靠近一片湖泊,临水扎营,队伍便是顺着湖泊往前行。
楚欢心知从这条路走,很有可能就是肖天问的主意,担心秦国使团有熟悉兵法之人,一旦从营地正中穿过,有可能会看出肖天问的用兵之法。
“肖大王不在这边吗?”薛怀安向前边不远的抹藏阿突然问道:“我们经过此处,是否要见见肖大王?”
“南院大王不会见你们。”抹藏阿头也不回道:“你们也不必想着能见到南院大王,南院大王可不喜欢你们秦人!”
便在此时,忽听得营地传来一阵哭嚎声,众人诧异,扭头望去,只见不远处的营地,一名衣衫陋烂披头散发的男子正发疯般往这边冲过来,在他后方,却是五六名西梁骑兵挥刀追过来,那几名骑兵都是放肆大笑,就像几匹狼追赶着一头羊,正在肆意玩弄。
“那好像……好像是秦兵?”使团之中,忽地有人叫道:“他身上是秦兵的军服?”
楚欢此时看的分明,那披头散发的男子衣衫虽然残破不堪,肮脏邋遢,但是却也大概能够看出,正是秦国士兵的军服,如此说来,这名男子很有可能是被西梁人抓获的秦军俘虏。
那名秦兵只是两条腿,而且看上去瘦骨嶙峋,虚弱无比,如何能比得过矫健的西梁战马速度,只是转眼间,那几名西梁骑兵就已经追近过来。
使团上下见此情状,都是怒火中烧,薛怀安本来心中惶恐,但是看到西梁骑兵将秦兵俘虏肆意玩弄,竟也是愤怒无比,情不自禁道:“救他!”
近卫军骑兵早已经做好了准备,只待一声令下,薛怀安刚发出声音,十多名近卫军骑兵已经拔刀驰过去,要救那人,只是距离还是有些远,行到一半,那些西梁骑兵已经追上俘虏,弯刀在阳光下挥过,血光飞溅,西梁骑兵绕在那人边上,数把弯刀争先恐后往那秦兵俘虏身上砍过去,那秦兵俘虏身上已经是刀痕累累,喉咙也已经被隔开,远远望着大秦的使团,一只手臂拼力抬起来,迎向正飞驰过去救援的十几名大秦骑兵,嘴唇动了动,不知道说什么,随即又是一刀划过,那条手臂被砍飞,又一刀从他脖子上砍过,一颗大好头颅飞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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