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众人俱都是尽兴而散,次日一早,便有户部小吏来到西门署,要领着楚欢前往户部报到。讀蕶蕶尐說網
户部衙门在南城,距离工部和兵部都不远,这三部的事务沟通较多,所以三大衙门都在一个区域,作为帝国政事具体行动的所在,六部衙门都是建造的十分宏阔,各门各曹严密分工,井然有序,户部衙门靠左,旁边是工部衙门,高大的门头上悬挂着“户部”二字,门前自有兵士把守。
小吏带了楚欢进入户部衙门,自去通报户部尚书胡不凡,只让楚欢在院子里等候。
院子很大,两边都有拱门,通向其他院子,是不是有官员进进出出,见到院子里的楚欢,都用一种极古怪的目光瞥上一眼。
楚欢镇定自若,他此时还没有领官服,一身便服,而户部之中,来来往往都是官服在身,一身便装的楚欢倒是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偶尔有人经过,看到楚欢,便凑着脑袋低声私语,随之发出怪异的笑声,楚欢知道他们没说什么好话,却也不在意。
他很清楚,自己初来乍到,而且一过来就担任主事之职,必定会被许多人嫉恨,自己想要在户部立足,接下来还要遇到许许多多的困难。
等了许久,依旧不见人过来召见,楚欢心中明白,这十有八九是户部尚书给自己一个下马威吧。
正在耐心等待,忽见到左边出来一群人,十多人簇拥着一名年近六旬的老官员,正往院子边过来,楚欢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看到那老官员,只见那官员也瞧见了自己,随即见到有人在那老官员的耳边低语几句,那老官员脸上立时变色,一双眼睛陡然盯在楚欢的脸上。
楚欢见他看着自己,微微颔首,但是很快就感觉到此人充满敌意,那眼眸子里分明带着仇视,不由皱起眉头。
虽说自己初来乍到,有些人嫉妒倒也罢了,但也不至于会有这种如同死仇般的情绪吧?
但是只一念间,楚欢就似乎想到了什么,眉头更是微锁,见到那老官员一步步逼过来,楚欢拱手道:“前辈是扬大人吧?后进楚欢,见过扬大人!”
楚欢此时已经想起,自己被调入户部度支司担任左主事,而前任左主事杨彤则是被调去礼部,相比起户部,礼部任职自然差许多。
他初来户部,这老官员竟是对他如此仇视,楚欢脑子一转,就猜到此人十有八九就是那位杨彤,自己取代了此人的位置,怪不得此人会如此仇视。
楚欢拱手行礼,这老官员竟是闪到一旁,冷笑道:“受不起!”声音冰冷生硬。
楚欢淡淡一笑。
老官员道:“你就是楚欢?”
“正是!”楚欢不卑不亢。
“楚欢,你以为将老夫挤走,你就能在户部好好呆着?”老官员杨彤怒视道:“你有何德何能,会吟几首诗,便以为能打理度支曹?黄毛孺子,不要一朝得宠,便自以为无所不能,爬到越高,跌的也就越重。”
楚欢本来见杨彤年纪大,本是存了礼敬之心,谁知道这杨彤一上来就没有好话,楚欢心里也有些恼怒,淡淡道:“承蒙圣上眷顾,调入户部,能否打理,总是要试一试的。”
杨桐身边十多名户部的大小官员都是用异样的目光看着楚欢,一个个神色不善。
杨彤冷笑道:“说的倒是好听。老夫倒要看看,你有何本事能在度支司待下去。度支司每日里收支何以百计,你无非是攀上了关系,这才调入进来,老夫可以告诉你,这户部不同其他,没有真本事,想在这里待下去,只会自取其辱。”
杨彤的意思,自然是说楚欢有齐王瀛仁的关系,所以才会被调入进来,并非楚欢本身有什么能耐。
一众官员都是微微颔首,显然对杨彤之言深以为然。
楚欢心知自己初入户部,若是就此被他们奚落轻辱,日后在户部更是不好待下去,淡然一笑,道:“老大人多虑了,老大人调入礼部,日后操心的只会是礼部的事务,楚欢既然调入户部,自然会在户部好好办差。至若老大人所说的本事,楚欢不才,自问也不会一无是处!”
杨彤不屑道:“靠你骑马射箭?靠你吟诗弄文?”
楚欢神情淡定,道:“老大人似乎对楚欢很有偏见。”他此时虽然说话的声音还是很温和,但是神情间却没有了一开始的谦恭之色。
杨彤不给他好脸色,他也用不着假以辞色。
四周官员顿时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不少人眼中便显出不满之色。
“偏见?”杨彤笑起来,充满着轻视,“楚欢,老夫今日便要往礼部那边上任,既然临走前碰上你,那么老夫还真想试试你有什么本事,能够担起度支司大任!”
“老大人准备如何试?”楚欢皱眉道。
杨彤道:“老夫不会去试骑马射箭这些粗俗之能,也不会试你吟诗作对的无病呻吟,你既然自称能够胜任度支曹主事一职,那么老夫便出两道题,可你是否有资格调入度支曹!”
楚欢皱眉,旁边一名官员已经道:“楚大人,该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