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欢笑道:“上差或许不知,今日一大早,上面便传下命令来,徐大学士有令,行辕之中若有人想要离开,需要大学士的手令,若是没有手令,行辕之中任何人不得擅出。讀蕶蕶尐說網而且总督大人也下令,任何闲杂人等,绝不能越过此处路卡进入行辕,总督大人和大学士都有吩咐下来,咱们这些当差的,自然要谨守军令,否则这脑袋说不定就要搬家的。”见孙德胜脸色不好看,微笑道:“上差若是要出去办差,只要有大学士的手令,我等俱是不敢拦阻的!”
孙德胜一时傻了眼,他本以为出了行辕,就会畅通无阻,想不到这里竟然还拦路设卡,而这位年轻笑咪咪地说着话,却是将去路堵死。
他虽然瞧不起禁卫军,但是却也知道这个时候可不能硬闯,此次出行辕,那是要瞒着徐从阳做到悄无声息,如果真的与这帮禁卫军争吵起来,事情闹大了,事后徐从阳必然知道此事,齐王最多被徐从阳不厌其烦地训导一番,可是自己这个随行太监可就没有好果子吃了,徐从阳对宦官素来没有什么好眼色,若是知道自己领着齐王出来,赏几十板子那都是轻的。
齐王此时已经跟上来,听到楚欢的话,微皱起眉头,他虽然顽劣,但是却也聪明,虽然知道自己若真是亮出身份,对方必定不敢阻拦,但是自己现在恰恰最不能亮出的就是身份。
眼珠子一转,他已经走上前,响起徐从阳曾经对自己说起的江湖异闻,有模有样向楚欢拱了拱手,道:“这位兄台,请了!”
他头一次这般做,只觉得很是新鲜,亦是觉得十分有趣。
楚欢却也是微笑着拱了拱手。
见楚欢还礼,齐王更是兴奋,煞有其事道:“兄台,可否借一步说话?”
楚欢想了想,点点头,跟着齐王走到一旁,齐王按照此时完全按照徐从阳说过的江湖故事办事,靠近楚欢,从袖中摸出一张银票,低声笑道:“兄台,通融通融!”
楚欢只瞥了一眼,心中暗叫好家伙,这齐王也还真不知道锅是铁打的,这随手一张银票,就是五百两,为了买条路,出手还真是大方无比。
楚欢此时虽然猜出这位年轻公子来历不简单,知道他必是贵人,但却并不能确定此人真实身份,轻轻推回,微笑道:“在下奉命行事,实在为难!”
齐王见他不收,微皱眉头,若是在其他状况下,他早就大发雷霆,但是现在只觉得别人不知自己身份,这般做作很有趣味,嘻嘻笑道:“那你想要什么?”
“手令!”楚欢道:“阁下若有大学士的手令,便可离开!”
齐王摇头道:“本……唔,我没有手令,可是却有急事要出去一趟,大学士如今已经出去巡查卫所,一时也得不到他手令,那你说怎么办?”
楚欢含笑道:“在下确实无能为力了!”
孙德胜见齐王亲自出马都无法说服,心中火起,怒道:“你小小禁卫军将领,也在这里显摆?可知道这位是谁?”一时激动愤慨,忍不住就要说出齐王的身份。
齐王瞥了他一眼,皱起眉头。
楚欢见齐王似乎去意已绝,而且这为贵人身份难以确定,还真是不好轻易得罪,免得生出其它事端,想了一想,才低声问道:“你们当真有急事要出去?”
齐王见楚欢语气有松动,忙点头道:“正是,确实要出去一趟,你给个方便,绝对有你的好处!”
孙德胜也道:“你稍加通融,我们很快就会回来。”
楚欢道:“你们是上差,在下身份卑微,不好拦阻。只是几位确信很快就要回来?”
“是是是!”齐王连连点头,眉开眼笑。
楚欢道:“若果真如此,在下愿随诸位一起走一趟,毕竟职责所在,不敢怠慢,若是直接让几位离开,只怕难以交代,既然几位有急事,在下也无力拦阻,只能陪同几位一同出去一趟,却要尽快赶回来,不知几位意下如何?”
齐王一怔,孙德胜也皱起眉头,而冯百户则是用那一双犀利的眼睛打量楚欢,楚欢却是气定神闲,显得十分镇定。
齐王心中盘算了一阵,终于点头道:“好,你随本……你随我们去!”他心中在想,这位将领只怕是当众不好收银子,只要出去,给他一张银票,那什么事情都好说了。
孙德胜见齐王同意,这才向楚欢道:“跟着去可以,但是你这身衣裳和佩刀不能带在身上!”
齐王闻言,点头道:“不错,正是如此。”
楚欢倒也干脆,过去一旁,褪去甲胄武器,王涵此时也正在这边,见楚欢如此,过来低声道:“大人,咱们真要让他们离开?”
楚欢轻笑道:“我自有主意……而且我们真要拦,那也是拦不住的。”招过胖柳,让他自去办事,将自己要找的人尽快找过来。
楚欢跟着齐王三人终于离开了路卡,一路往闹市去,齐王出了路卡,心旷神怡,浑身通泰,向楚欢问道:“对了,兄台叫什么名字?”他只觉得称呼兄台颇为有趣,总有那么一丝洒脱的味道,而这种味道他却是极其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