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虽说西北骑兵都去了草原,但留下少量骑兵作为斥候自然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蛮人并不等如笨人,伊布领兵而来的时候,就想到过西北游骑兵的存在,他是要打西北军一个猝不及防,事先当然不希望被西北游骑兵探到行踪,只是上万蛮骑,即使借着风雪天气,想要无声无息,那也是绝对不可能做到。
好在正是因为风雪天气,伊布只觉得西北游骑在这种天气离开驻营太远,正因如此,昨夜休息的时候,他选择了距离蟠龙山较远的地方,就是希望不要被西北军探知行踪,现在看到前面出现的游骑兵,倒是一阵振奋,暗想西北游戏看来果然没有离营太远。
那十几名游骑兵自然一经发现黑压压的蛮骑,转身便往大营方向而去。
“追上他们。”伊布沉声道,在最前面的一名蛮将早已经呼啸一声,带着数百人的一队骑兵尾随追去。
夷蛮兵人强马壮,狂奔若潮,亦借着这种如潮的凶猛,激发出马儿的潜力,若说驭马之法,这天下间还真没有多少人能比夷蛮人精熟。
那十数骑本来距离夷蛮兵还颇有一段距离,可是夷蛮兵这龙卷风般的冲锋,似乎惊住了那些游骑兵,马速有时候取决于骑兵的驭马术,游骑兵惊骇之下,速度顿慢,冲在最前面的蛮骑已经是拉近了距离,双方甚至已经能够看到对方的脸庞,那数骑这才醒悟,策马狂奔。
游骑兵策马狂奔,速度渐快,与西北军大营越来越近,追赶而来的蛮骑倒希望用马刀砍下这些游骑兵的脑袋,相比起利用弓箭射杀敌人,他们更享受马刀砍入敌人骨肉之中的感觉,但是他们也很清楚,此时面对的是正规的西北军,不是普通百姓,他们现在面对的是战斗,而不屠杀。
长弓扬起,蛮将已经沉声喝道:“放箭!”
骏马不停,数百骑兵已经争先恐后形成一个弧形的长阵,都已经是弯弓搭箭,对准了那十几名游骑兵。
谁都希望在战斗一开始,便露一下脸。
他们要将这十几名游骑兵射成刺猬,以此来给西北军一个下马威。
西北军营毫无动静,蛮兵已经拉满弓弦,才要放箭,便在这时,突然传来一片马儿的悲嘶之声,数十名蛮骑竟然凭空从马上飞了出去。
冲在最前面的那名蛮将,在飞出去的时候,就见到跟随他的蛮骑如同见了鬼一样,马失前蹄,凌空飞出,那蛮将大吃一惊,半空中目光中瞧向地面,这才发现本来被积雪覆盖的地面上,竟然出现了一道深深的壕沟,夷蛮兵的战马没有做任何准备,踩到上面,如何能不摔倒?
这里怎么会有壕沟?刚才那十几名西北游骑兵冲过去的时候,怎么会安然无恙?
蛮将想不明白,也没有机会再去多想,因为他落下之后,地面塌陷下去,这里不但只有那一道壕沟,积雪覆盖之下,还有无数的大坑,大坑之中,布满了削尖的木头,他摔到上面,一根尖木毫无阻挡地从他的前胸插到后背,带出一蓬血雨。
蛮将双目暴突,死不瞑目。
数百名蛮骑已经大乱,他们方才纵马狂冲,此时想要悬沟勒马已经来不及,从壕沟上跳过去的立刻落入满是尖刺的坑中,跳不过去的则是落在了壕沟之中,而壕沟和大坑的待遇并不分彼此,也都是尖木插在里面,但凡落入,无有幸免。
数百人只有区区不到百骑勉强勒住了战马,看到面前的景象,一个个脸色苍白,全身发寒。
西北军营依然是一片寂静,静得可怕,夷蛮兵勒住马,本来如虹的气势顿时便即断绝,楚欢此时还在蟠龙山的山腰之上,望着山下的人仰马翻,淡然一笑。
笑容在寒冬的晨光下显得从容淡定,积雪让光亮更盛,似乎照射出他挺拔身躯带着的那股凛然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