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欢望向那人,只见那人一身长衫,看年纪也有四十来岁,不过不修边幅,颇有些邋遢,此时再加上醉酒呕吐,更是显得十分的狼狈。~,..
黄岚皱起眉头,瞧了楚欢一眼,见楚欢神色淡定,这大声道:“来人啊,先送西门先生回去歇息......!”从旁就过来两名家仆,便要上前搀扶那人,那人却是一把推开,手中却还拎着一只酒壶,摇摇晃晃竟是往大厅内过去。
今夜夜宴,虽然楚欢并没有让许邵等人一起赴宴,不过身边却还是带着一些护卫武士,大厅门外左右,便有武士守卫,那人要往大厅内去,一名护卫便要拦阻,楚欢沉声咳嗽一声,护卫立刻退到一边,那人摇晃着进了大厅之内,厅内众人身色各异,多数都是显出厌恶之色。
“西门先生,你喝醉了。”黄岚看样子是在按捺自己的性子,不过语气倒也平和:“先回家去歇息,你看可好?”
那人哈哈笑着,抬手伸出一根手指,朝着黄岚点了点,嘿嘿一声怪笑,随即又里里外外点了十几下,便是连楚欢也点上,众人都是皱起眉头,却听得那西门先生哈哈笑道:“热热闹闹,真真假假,上上下下,魑魅魍魉......!”
“西门疯子,你这是什么意思。”厅内一人霍然站起,厉声道:“你在别处发疯,没人拦你,今日是什么场合,岂容你在此放肆?”
西门先生不怒反笑,悠然道:“雨后风如梦,天地伏暗夜。南山亦不现,不闻渔樵歌。”又是发出一阵怪笑,不少人都是直摇头,更有人在旁轻声议论道:“今日瞧见他来敷衍,就知道要闹出乱子来,就不该让这种疯子进门。”
西门先生听到那人声音,立刻转头过去,口中颇有些含糊不清,问道:“你说什么?”
那人一怔,被西门先生盯上,神情便显得有些尴尬,见到西门先生朝自己一步步走过来,这人脸色竟是有些慌乱,勉强笑道:“西......西门先生......!”
楚欢此时却是不动声色,背负双手,静静瞧着,饶有兴趣。
西门先生走近过去,盯着那人看了看,忽然摇头道:“歌功颂德,不知所谓......!”忽然抬起手,对着那人的头顶,拍打了下去。
那人猝不及防,被西门先生打中脑袋,“哎哟”叫了一声,随即急喊道:“西门......西门毅,你.....你做什么?”
西门先生却是哈哈一笑,也不多言,转身便走。
众人眼睁睁地看着西门先生离开,直等到他身影消失,四下里才轰然起来,议论纷纷,自然没有什么西门先生的好话。
黄岚见西门先生离去,这才有些尴尬笑道:“楚督,这......哎,真是失礼。此人并非邀请而来,不过......不过他主动上门,却也不好赶他离开。”
楚欢此时却已经坐下,含笑道:“这位西门先生既然能坐在临门之处,想必也不是普通之人,怎地却是这幅脾气?”
“楚督,此人就是一个张狂无比的疯子。”旁边一人道:“他叫西门毅,不过大家都叫他西门疯子,哎,西门家族当初可是我通州第一名门望族,想不到竟然出了这样一个不肖子弟,败坏家门.....你瞧瞧,西门家如今一穷二白,不都是此人造的孽!”
立时有一人道:“话不能这样说,西门毅确实辱没祖上,不过咱们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他虽然花天酒地,目中无人,不过.....不过也算不得坏人。他的家财,也并非全都是花天酒地所败,这事儿大家心里也都清楚,倒也不能如此说他。”
楚欢闻言,心下却大是好奇,含笑问道:“看来这位西门先生颇有些传奇。”问黄岚道:“黄老爷,究竟是怎么回事?”
黄岚犹豫了一下,终是轻声道:“楚督有所不知,上数西门毅前六代,便是在通州开始落脚。那时候他祖上在前朝为官,来到了通州,此后就在通州生根落叶,到西门毅父亲那一代,在前朝为官.....说起来,这西门家族以前在通州可是真正的名门望族,也是深得民心,几代人都是清官廉吏,到他父亲西门述的时候,前朝灭亡,通州陷入战乱.....!”顿了顿,见楚欢听得很认真,才继续道:“西门述收容难民,自讨家财救济百姓,我们都感念他的人品,俱都是听从他的安排。”
“哦?”楚欢微微颔首道:“如此说来,西门家族倒是个积德行善的善门之家。”
“确实如此。”黄岚叹道:“知道今时今日,提到西门家族的那些先辈,我们也都是心中敬畏,不过.....这西门毅可就实在没有他祖上的德行了。”摇头苦笑道:“西门毅小的时候,倒是聪明伶俐,他不但过目不忘,饱读诗书,而且常常出言惊人,那时候许多人都觉得西门毅必然能有一番大作为。”
“这话倒不假。”边上有人道:“西门毅幼时被称为神童,甚至有人觉得他日后可以出将入相......现在看来,都只是笑话了,当年的神童,如今不过是个神经病.....!”
黄岚点头道:“西门毅年轻时候,曾经离开过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