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将,对通州倒是颇有些了解。
程易实又问道:“通州现在有多少守军?”
“兵力不多。”身旁一名都事道:“西山军的主力,大部都已经布防到了梁州那边,提防金陵道会趁机攻入西山。西山道的所有兵马,加起来本就不多,而且卫所军都被抽调到西北去打西梁人通州现在应该只有千余兵马而已。”
“将军,难道你担心西北军会打过来?”一名都事问道。
程易实并不回答,只是轻声叹道:“诸位弟兄,咱们此去通州休整,只怕要受些窝囊气,你们都要压住脾性,不要在通州生事!”
众人一怔,很快便即明白,守关兵马丢失关隘,如此狼狈不堪退往通州,在通州兵马-眼中,那是狼狈不堪的败军而已。
西山此前奉朝廷之命,调拨了大批的粮草支援西北,西山百姓赋税不轻,而西山粮草储备也已经十分匮乏,此后虽然不必继续往西北供应粮草,却还要承担西谷关五千守军的军粮,这对西山道来说,终究是一个大负担。
西山本地兵马,因为钱粮紧张,一度削减兵粮,特别是通州兵马,勉强吃个半饱,还时常要将粮草运送到西谷关,难免会对西谷关守军有些瞧不顺眼,而西谷关守军对这样的地方守军,自然也不会如何客气,所以每次粮草运过去之后,多少会有些小摩擦。
这一次程易实带着溃败之兵过来,便已经预料到很有可能会被地方军讥嘲。
猪人被诚意是这一提醒,顿时也都反应过来,一名脾气颇为暴躁的都事道:“将军,既然如此,咱们干脆不要进通州城!”
旁边立刻有人冷笑道:“不进通州?去哪里?去河西?就咱们这样子,没有朝廷的命令,如何能往河西去?现在咱们手上没有一颗粮食,走不了几天,就都要活活饿死。”
“那也好办,咱们先到通州城外,不是这一次的粮草他们还没有运过去吗?好得很,咱们让他们将粮草交给咱们,有了粮食,无论去哪里,也比去通州城强。”
“笑话。”又一人道:“交出粮草?咱们现在这副模样,你觉得徐庆会将粮食交给咱们?到时候他一句话,便可以堵住咱们。”
“什么话?”
“西山给咱们供应粮草,是因为咱们要镇守西谷关,如今关隘丢了,他们还会继续向咱们提供粮食?”
“妈的,他们要不给,咱们抢过来。”
“你是要谋反?”一人冷笑道。
程易实皱起眉头,沉声道:“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在这里争吵?都给我住嘴。”
众人对程易实多少还是有些畏惧,都是停下了嘴,程易实沉声道:“咱们尽快赶到通州城,不管如何,现在通州城暂作休整,同时派人立刻往河西禀报,一切等朝廷的旨意下来再做行动!”
旁边一人皱眉道:“将军,向朝廷禀报不难,可是难在如何禀报。咱们虽然撤下来,西谷关也丢失,但是究竟如何丢失,咱们到现在还没有搞清楚。西北军是如何打进关隘,咱们守的可是一道铜墙铁壁,一夜之间便即丢失,朝廷怎可能不问清缘由?”
其他人一听,神情更是黯然。
程易实也是锁紧眉头,却也举得这是个问题,向朝廷禀报,自然要将前因后果叙说清楚,如今只知道关隘丢失,却不明原因,又如何向朝廷上这道奏折。
便在此时,却听一人低声道:“你们听!”
众人都瞧向他,这人显然十分机敏,已经起身,走到路上,俯下身子,耳朵贴在地面上,眉头紧锁,很快起身,四面转了一圈。
程易实见状,知道必有缘故,与众人都站起身来,手按佩刀,走上前去,问道:“怎么了?”
“马蹄声!”那人皱眉道:“将军,你们仔细听好像有马蹄声传来!”
“马蹄声?”程易实一怔,“从哪个方向传来?”
那人摇头道:“无法确定,好像是从西边,好像好像又是北边,南边南边也好像有马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