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犹豫了一下,终是十分简略地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知识却并没说是楚欢挟持出宫,只是说想要见到齐王,所以才主动和楚欢一起,历经艰辛来到西北。
“原来他去了河西。”齐王冷笑道:“他对外称病,谁都不见,我还一直奇怪,原来楚欢是暗地里去了河西!”随即拉着皇后手,道:“不过这样也好,如果母后还留在河西,日后与河西打起来,皇儿还要担心母后,现在没有这般顾虑,便可以放手厮杀一场。”
皇后盯着齐王,眼中显出吃惊之色,脸上的表情,便宛若看着一个陌生人。
“母后,您您怎么了?”齐王见到皇后表情,竟是有些发毛。
“瀛仁,你你变了!”皇后苦笑着叹了口气,“你以前并无争强好胜之心,而且而且性情良善,为何却变成这个样子?”
“良善?”齐王冷哼一声,道:“母后,正是以前太过良善,才在京城被太子险些害死,如果早些知道人心险恶,我也不会被他逼得走投无路。这些时日,我想了很多,如果我是寻常百姓,倒也罢了,可我是皇子,皇子如果存有良善之心,那便是懦弱,便会害死自己我要活下去,就不能再有妇人之仁。”
皇后眼中显出哀伤之色,声音却变得柔和起来,“瀛仁,你想做平民百姓,咱们就去过平民百姓的生活。你父皇已经驾崩,我们再无可恋,自今而后,你和母后一起再也不理朝堂之事,咱们找一处安静的地方,太太平平生活。母后会为你找寻一门亲事,娶妻生子,不再参与这些争执,你说好不好?”
“做平民百姓?”瀛仁一怔。
皇后握住齐王手,美眸之中满是期盼之色,柔声道:“母后从河西赶来,就是要带你远离是非,什么大秦,什么大华,自今而后,再也与我们无关。我会和楚欢说,你只想过太平日子,再也不理会打打杀杀,楚欢一定不会阻拦我们。你跟随徐大学时读了那么多年的书,只要找寻一处宁静的地方,咱们可以开一个私塾,你可以教授弟子,母后母后也会刺绣,等母后再给你娶一房媳妇,自今而后,咱们一家人好好过活!”
皇后目光柔和,雪白的脸颊竟是泛起一丝兴奋的浅红,眼眸中充满期盼之色,瀛仁看着皇后,眼中却显出惊异之色,此时却也如同看着陌生人一样看着皇后,皇后却是握紧他的手,语气之中甚至带着一丝哀求:“孩子,你听我的话,好不好?”
“母后,你在说什么?”齐王皱起眉头:“你是让孩儿丢下大业,做一个教书先生?母后,你你是不是太辛苦,有些糊涂了?”
“母后没有糊涂。”皇后双眸清澈,轻声道:“母后只希望你不要再糊涂。你听母后的劝说,母后母后这都是为你好!”
“母后如果没有糊涂,为何会说这样的话?”齐王淡淡道:“母后难道忘记了咱们的身份,你不但是大秦的皇后,还是大华的公主,而皇儿的血液里,也流淌着两大皇族的血液,你是想让皇儿就此丢弃祖宗的基业,去做一个下贱的教书先生?”
“你!”皇后抓紧齐王的手,“你不明白,母后这一切都是为你好。孩子,一入侯门深似海,更何况皇家?莫说你现在没有根基,就算你真的有朝一日登基大宝,又能如何?我的父皇,大华朝的皇帝,最后最后是被叛军活活绞死,你的父皇,大秦的开国之君,就在母后的眼皮底下被刺,母后不想你步他们的后尘,你不明白,做一个平凡的教书先生,比比皇帝更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