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欢见皇后一脸错愕之色,不由抬头挠了挠头,道:“是不是……是不是我说错话了?”
皇后却是轻轻自语:“朋友……我,我好像真的没有朋友……!”随即展颜一笑,这一笑当真是艳美不可方物。
皇后一直都是端庄稳重,楚欢自见过她第一面开始,皇后虽然不至于冷若冰霜,但也从来不曾真正笑过,便是偶尔嘴角泛起笑意,那也是十分掩饰,唯独这一下却是完全笑开,容颜大展,丰姿冶丽,楚欢看在眼中,心中忍不住便想:“皇后和琉璃相貌酷似,都是万里挑一的美人,可是这感觉却完全不同。”
“和本宫做朋友,你还是头一个这样说。”皇后笑道:“楚欢,你是否是见到本宫落魄至此,才敢说这样的话?”
楚欢摇头道:“倒不是这般说。以前不知皇后性情,我交朋友很小心,宁缺毋滥……!”
皇后笑道:“这般说来,你现在觉得本宫可以和你做朋友?”
“就是不知道皇后是否觉得我能够做你朋友?”
皇后莞尔笑道:“堂堂西北总督,说话却像孩子般,你那些部将如果知道,只怕是要笑话你……!”
楚欢见她笑颜如花,忍不住道:“以前可有人当面夸你笑起来很好看?”
皇后一怔,随即沉下脸,道:“楚欢,莫要胡说……!”却觉得楚欢说话有趣,以前何曾有人敢在她面前这般说话,又浮出笑容,道:“你这孩子,武功不差,倒也会说话……!”
“孩子?”楚欢忍不住揶揄道:“你觉得我哪里像孩子?不瞒皇后,我可是堂堂正正的男人,男人该有的东西,我可是一样不缺,比他们还优秀……!”
皇后只觉得这话有些古怪,扭过脸去,竟是觉得脸颊一热,宫廷生活,庄严肃穆,她便是与皇帝在一起,也是端庄贤淑,楚欢言辞之中,却是带着民间的调侃轻浮,她自然听出其中味道,只觉得大大不妥。
一阵沉寂之后,皇后终于轻声道:“你猜的没错,当年……当年确实是为了保护皇兄,所以……!”摇了摇头,幽幽叹了口气。
“我能够理解,而且十分钦佩。”楚欢轻声道:“皇后,我冒昧问一句话,你可不许生气。”
皇后因为出身之故,从不曾与人真的畅谈心扉,虽然在宫中锦衣玉食高高在上,可是和所有的宫中妃嫔一样,难有欢乐之时,那金碧辉煌的皇城,就宛若大笼在,将她囚禁于其中。
她在宫中每说一句话,都是要深思熟虑,哪怕是贵为皇后,也不敢随意言语,她毕竟也是前朝公主,在秦宫之中,言谈举止自然是更加小心谨慎。
可是楚欢说话,时而严肃,时而轻松,有些从前万万听不到的言语从楚欢口中偶尔蹦出来,皇后感觉楚欢说话不知分寸之余,却又觉得和楚欢说话轻松自在,到似乎没有束缚在身上,那种感觉让她浑身一阵轻松。
“什么?”皇后美眸凝视楚欢。
楚欢犹豫一下,终是摇头道:“罢了,还是不问了。”
皇后一怔,一直以来,哪有人敢与皇后说话还留半截,楚欢不说,她反倒愈发的好奇,道:“怎么又不问了?你到底想问什么?”
“这个……!”楚欢见皇后看似淡定,但明显有些焦急,这个素来端庄典雅的美妇人忽然显出这样的情态,竟有一番别样风情,楚欢故意咳嗽一声,微向前凑了凑,皇后只盼他快些说出问题,楚欢往前凑过来,她也不以为意,反倒觉得楚欢似乎要说什么悄悄话,身体微微前倾,竟也往楚欢凑过来。
皇后肌肤雪腻,这般靠的紧了,楚欢只觉得眼前宛若一面晶莹剔透的白玉一般,虽然是中年美妇,可是皇后脸上竟然没有一丝褶皱,岁月只是给她增添几许成熟风味而已,压低声音道:“你保证,我若是说错了,你可不许生气!”
“你尽管说。”皇后道:“你说话本就颠三倒四,就算说错什么,我就当没听到。”
楚欢笑了一笑,终于轻声问道:“你……有没有喜欢过皇帝?”
楚欢也是心血来潮,内宫秘事素来不出宫门,民间却又偏偏对宫廷秘事最感兴趣,那是世间最吸引人的故事,听皇后承认当初是为了保护元羽这才嫁给秦侯,楚欢忍不住便相知道一些其他的秘事。
皇后闻言,呆了一下,显然没有想到楚欢竟是询问这样的问题。
楚欢只以为问的差了,正要道歉,皇后却是轻声道:“其实……其实他待我一直很好,当年投奔他之后,他……他一直不曾委屈我。”扬起天鹅般的雪白颈项,微抬头,望着黑压压的茂盛林业,沉默片刻,终是道:“当年如果没有他,我们只怕也活不了,我……我心里一直很感激他。”
楚欢轻叹道:“皇后记人恩情,难能可贵,这世间许多人只知道铭记仇恨,至若别人的恩惠,转眼便即忘记。”
皇后苦笑道:“我与他毕竟夫妻二十年,一日夫妻百日恩,他待我一直十分关护,就算当初我心里对他有不满之处,如今他已经去了,又何必记在心上……!”
“那……那你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