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庭凑近过去,压低声音道:“殿下,她说的到也不是没有道理。据臣所知,此番夷蛮人出兵,其实是冯元破的意思,夷蛮人善战好杀,反复无常,只是因为被冯元破打怕了,才会屈从于冯元破……那些夷蛮的酋长如今都在武平府城内,是冯元破为了防止夷蛮人不受控制,所以将他们软禁在那边,如果冯元破当真逃出去,夷蛮人恐怕还是要跟他狼狈为奸。”
太子微微颔首,轻声问道:“这个女人可以让夷蛮人改变主意?”
“她是否能说服夷蛮人,下官也不知晓。”周庭低声道:“但是臣下以为,暂且留住她,日后只怕还有大用。如果轩辕将军拿下了冯元破,那么夷蛮人没有了冯元破的震慑,只怕要生乱子,有她在此,我们大可以借助她与夷蛮人商谈,只要策略得当,大可以将夷蛮人收为己用。”顿了顿,更是低声道:“圣上驾崩,国不可一日无君,殿下自当早日继承大统,如今正是非常之时,如果当真处决了雪花娘娘,不-明-真-相之人,反会在背后造谣生事,说殿下擅杀庶母,这对殿下的声誉,总是大有影响的。”
太子道:“周纳言所言极是。”抬头盯着雪花娘娘,淡淡道:“是否陪侍父皇,回头再说,你若当真能够说服夷蛮人效忠大秦,倒可以将功赎罪……!”沉声道:“来人,带雪花娘娘去西殿歇息,派人保护,没有本宫吩咐,谁也不能接近,娘娘也不能离开西殿一步!”
雪花娘娘见太子松口,这才松了口气,脸色惨白,早有兵士上来,领着雪花娘娘退了下去。
等雪花娘娘退下,太子这才道:“河西的诸多官员,如今就在天宫,派人先看住他们,以免生乱……袁总督!”
袁崇尚立刻上前,拱手道:“下官在!”
“袁总督,你是带兵出身,本宫令你现在就前往天宫附近的近卫军驻地,协同陈果立刻进军武平府,无比在最短的时间之内控制武平府。冯元破和河西官员都来到天宫,武平府城现在定然十分空虚,你们必须速战速决。”太子神情冷峻,干脆利落道:“拿下武平府之后,即刻带人赶往河西禁卫军驻地,禁卫军统制冯破虏的家人被神衣卫控制住,你们大可以利用这一点,找到冯破虏,告诉他,只要他效忠朝廷,本宫之前一切,既往不咎……!”双目一寒,盯着袁崇尚,“此事颇有些凶险,但袁总督身经百战,亦是父皇当年爱将,如今只能让袁总督挺身而出,无论如何,也要夺下河西禁卫军的兵权。”
袁崇尚拱手肃然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若不夺下兵权,下官提头来见!”顿了顿,又道:“殿下,河西禁卫军是冯元破的禁卫军,下官前往,义无反顾,可是……!”
“本宫指导你的意思。”太子肃然道:“你是说金剑虎符?”
“正是。”袁崇尚拱手道:“金剑代表天子,虎符可调兵马,只要有金剑虎符,谁若敢犯上作乱,臣下可以当场格杀!”
太子转向周庭,周庭皱眉道:“圣上共有四把金剑,两免两杀,免死金剑可抵死罪,诛杀金剑可斩百官,楚欢前往西北的时候,圣上赐给他一把免死金剑,剩下的三把,下官也不知道圣上是否从京中带来……至若虎符,圣上定然是带在身边的……!”
“金剑倒也罢了,虎符和玉玺如今都在何处?”太子皱眉道。
“冯元破此前三番四次时常进宫来,找寻圣上盖加盖玉玺下旨……!”周庭皱眉道:“只是冯元破找了傀儡冒充圣上,却不知那玉玺是否也是假的……!”
便在此时,却听得脚步声响,众人循声看去,只见从东边走来三人,俱是宫女,一名中年宫女带着两名年轻宫女走过来,身后两名宫女都是端着玉盘,尚未靠近,都已经跪倒在地,众人正好奇间,那中年宫女已经道:“启禀太子殿下,皇后娘娘派奴婢将几样东西送来,让我们呈给殿下!”
太子扣动轮椅机关,轮椅转动方向,滚动过去,距离几步之遥停下,皱眉问道:“是什么东西?”
那宫女起身来,太子却是瞧见,两名宫女手中托着玉盘,玉盘上面,则是盖着黄色的锦帛,一时间却也瞧不清下面究竟放着什么。
中年宫女轻声道:“将东西呈给太子殿下!”
两名宫女跪在地上挪动上前来,双手高举,呈到太子面前,太子皱着眉头,抬手掀开一面锦帛,瞧见玉盘中的物事,神色一怔,边上众人瞧见,也都是显出吃惊之色,那玉盘之中,并排摆着两把剑,色泽金黄,正是代表着天子权威的金剑令牌。
金剑并非是用来当做武器,而是一种令牌,不过两指之长,制作精致,剑身之中,则是刻着字迹,一把免死金剑,另一把却正是诛杀金剑。
太子立刻翻开另一张锦帛,上面豁然摆放着天子玉玺和半枚虎符。
皇帝乃是帝国的九五之尊,皇帝以武立国,对军队的控制自然是谨慎有加,帝国的皇家近卫军、边军、卫所军、州军以及各道的禁卫军,各成体系,要调动兵马,手续颇为繁杂,便是一道总督,除了麾下的禁卫军之外,想要调动州军或者卫所军,兵力一旦超过五百人,便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