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内众人都是骤然变色,便是连冯元破,眼中也显出惊讶之色,空气似乎凝固,但很快冯元破便沉声问道:“何时抵达?带了多少人?是否已经进了天宫?”
来人禀道:“回禀冯督,只带了五名随从,现在已经到了天道殿正门之外,只是圣上并没有传召,赤炼电已经去了辅殿。”
“哦?”冯元破问道:“他没有准备来武平府?”
“他已经让人传话,明日便是祭天诞礼,祭天诞礼既然在天宫举行,他如今就在天宫,不好来回折腾。”来人恭敬道:“他传话说,今夜就在偏殿歇息。”
“哦?”冯元破抚着胡须,若有所思,旋即眼中显出锐利之色,冷笑道:“赤炼电既然在天宫这边,那么樊门城就只有赤备,没有赤炼电的赤备,便是最锋利,也不足为惧。”
“父帅是否想到对策?”冯天笑忙问道。
冯元破微一沉吟,终于道:“天笑,这事要你亲自跑一趟,不过你到了樊门之后,必须按照我的吩咐去办,决不能有丝毫差错,你是否能做到?”
冯天笑立时拱手道:“孩儿愿立下军令状!”
“好,就立军令状。”冯元破肃然道:“若是出了差错,即使你是我的儿子,也要军法从事……!”
冯天笑并不犹豫,让人拿来纸笔,当中立下军令状,冯元破这才召唤冯天笑靠近,低声吩咐,冯天笑微皱眉头,却还是微微点头,冯元破随即又叫卫庵靠近,低声吩咐了一番,卫庵恭敬道:“冯督放心,卑职也愿效仿少帅,当众立下军令状!”
……
……
祭天诞礼如期举行。
参加祭天诞礼的艺团礼队,在天还没有亮之前,就已经按照吩咐向天宫出发,而礼部司以杨震为首的众多官员,则是在头一天就已经到了天宫。
祭天诞礼,对于大秦帝国来说,自然是难得一见的盛事,同时对于天宫护卫来说,自然也是最为紧要的时刻。
虽然一般人不能轻易接近天宫,但是天宫的修建并没有完全竣工,依然在此的民夫还有数万之众,鱼龙混杂,对于安全工作,自然是要大大加强。
虽然天道殿外面有轩辕绍统领的皇家近卫军保护,但是守卫天宫的主力,还是冯破虏率领的河西禁卫军。
五千河西禁卫军,几乎都被调到了天宫附近,就驻守在天宫外围。
这一次的祭天诞礼,除了大小官员,河西不少有头有脸的人物也都是纷然而至,便是河西的百姓,虽然不能进入天宫,却也能够破列靠近天宫,看一看天宫的外墙,之前的规定,天宫十里之内,平民百姓不得靠近,这条规矩在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自然是网开一面,皇帝要与民同庆,自然又要调来一批兵马维持秩序,提防别有居心之人趁虚而入,巡逻队伍也大大增加。
天道殿前的广场之上,已经是旌旗招展,貔貅旗、六驳旗、金龙旗迎风招展,在宏阔的广场之上,竟是搭建了八处高大的台子。
这八处台子的方位,也是大有讲究,按照八卦的方位搭建,而且八大台子,四黑四白,十分显眼。
楚欢随着孔雀台来到天宫之时,心中便已经是大为赞叹,虽然他知道天宫的一砖一瓦,都夹含着天下百姓的血泪,可是那鬼斧神工的手艺,撇开其他,只论那些匠人的手段,实在是让人叹为观止。
武平府内的艺团,在天亮之前,就已经在河西礼部司官员的带领下,自武平府出发,赶往天宫。
此番的祭天诞礼,操持事务主要是落在河西礼部司的身上,至若薛怀安这些京官,反倒诸事都无法插手进去,只能是提出一些建设性意见而已。
而主持这次祭天诞礼的主角,当仁不让就是长生道的掌门玄真道宗。
除了广场上最为显眼的八个大台子,在靠近宫墙附近,则是临时搭建了一排木质房舍,虽然只是临时搭建,却也是十分讲究,井然有序。
这一排木质房舍的门头之上,都挂着木牌,一开始许多到场的官员士绅都弄不清楚那到底是什么所在,但是当艺团抵达之后,所有人都明白过来,那是专门给艺团临时搭建的换装舍,祭天诞礼,喜庆为主,自然少不得艺团表演,此番前来的艺团,大大小小总共有三十六家,合天宫的三十六天罡数,临时搭建的三十六出房舍,门头都标明艺团的名称,在表演之前,这些艺团可以在其中换装以及歇息,而且表演前,会有专人前往传唤,若是没有得到传唤,擅自走出房舍,将从重治罪。
这些艺团虽然都是名声在外,可是在世人眼中,终究只是下九流的人物,今次祭天诞礼献技,已经是皇恩浩荡,只是这样一群人除了献技之外,当然没有资格在天宫境内四处转悠。
孔雀台的临时房舍排在最后一间,相比起前面的几十间房舍,最后两间房舍显然要大出许多,除了孔雀台这一间,另一间便是隔壁的震寇风。
诺大的房间之内,孔雀台只有五人前来,而且经过岗哨的时候,还经过了严格的检查。
楚欢此时正在前屋研究莲花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