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元破冷笑道:“他虽然已经是名副其实的西北王,但是到目下为止,他还没有公然举起反旗,这种时候,我相信他也不会愚蠢到立刻便举起反旗,但是派往西北的使者回来之后,说楚欢突然患了一场重病,据说连走路都困难……!”
玄真道宗淡淡笑道:“看来这位楚总督倒是个诡计多端之辈……辽东猛虎,西北苍狼,国公,此二人最是棘手。”
“西北贫瘠,就算被楚欢得了西北三道,短时间内,他也没有能耐入关。”冯元破抬手摸着下巴,“只是赤炼电这头猛虎,实在让我日夜忧心……!”
两人说话之间,已经走出许远距离。
……
……
当冯元破在天宫与玄真道宗说话之时,楚欢正在驿馆之内练功,夜深人静,驿馆外面守卫极严,这驿馆之内并非单独孔雀台一处人马,大大小小数十个院子,入住了参加大礼的诸多艺团,本来驿馆之内人声鼎沸,十分热闹,但是河西礼部司已经下达了规定,进入子时之后,各院必须保持绝对的宁静,而且各团严格控制自己的成员,一旦进入子时,禁止以关内的任何人随意进出驿馆,但有违抗,将以抗命之罪论处,所以到了后半夜,整个驿馆一片宁静。
楚欢收功之后,已经是进入丑时时分,窗外月光幽幽,他正要躺下歇息,却听得门外传来极轻的脚步声,若是换做别人,那轻微的脚步声绝不可能被发现,但是楚欢的耳力惊人,更加上他一直存有警觉心,所以虽然只是闻到极轻的小动静,却还是屏住呼吸,目光已经移到了门上。
虽然孔雀台入住的院子不小,但是孔雀台上下有几十号人,自然不可能都有独立的房间,更不可能像金陵雀一样住着有内室外堂的房舍,楚欢在孔雀台中的位置不一般,所以单人独间,但却也只是一个独立的居室而已,并无外堂内室之分,躺在床上,便可直接看到自己的房门。
月光幽幽,也正因为月光,楚欢可以看到外面一道身影已经投射到门纸之上,楚欢一只手轻轻摸到床内侧,碰到了自己的那只包裹,之前他碰上荆柯那帮颇有些诡异的人,虽然不想却招惹他们,更不想与他们有什么瓜葛,可是却并不等于对方会就此善罢甘休。
楚欢心里很清楚,荆柯在茶楼为自己付了茶钱,而且故意将自己引到那处胡同,似乎是为了行刺自己,但是他隐隐知道,事情绝不是如此简单,那荆柯的身份不明,但明显是准备在自己身上做些文章。
那身影就站在门外,一时间没有动静,楚欢屏住呼吸,很快就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似乎有什么东西从门缝之中穿进来,很快,就听“哒”的一声响,楚欢心中冷笑,已然清楚,对方竟然已经利用工具从门缝穿入,挑开了门栓。
屋门被轻轻推开,楚欢立刻闭上眼睛,故意装睡,但是一只手却已经握紧了那只包裹,凝神静气,静观其变,倒想看看来人到底要搞什么鬼。
屋门被推开一条仅容一人进入的缝隙之后,一道身影已经闪入屋内,又转身轻轻关上了屋门,竟是将门栓重新拴上。
楚欢眼睛微微打开一条缝隙,斜眼看过去,只见一道身影正轻步往床边靠过来,楚欢凝神静气之间,却陡然闻到一股子淡淡的幽香味道忽然弥漫到鼻尖,随即一股沁人心脾的幽香钻入了鼻孔,那幽香淡而不俗,闻在鼻中,让人浑身舒坦。
那身影轻步走到床边,距离床榻尚有两三步,停下步子,一阵沉寂之后,楚欢却听的耳边传来一个又轻又甜的声音:“竹大侠……!”
楚欢听到声音,心下已经是大吃一惊,那声音自然是床边之人轻声唤出来,只是让楚欢吃惊的是,这声音一开口,楚欢便即判断出是谁,虽然这声音他并无听过几次,但是如此特别的甜甜之音,他却是记忆犹新,正是孔雀台的当家人金陵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