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欢回过头去,只见院子之内,出现了数名河西兵,有人拿刀,有人则是手持弩箭,对准墙头,楚欢皱眉间,已经听到有人大声道:“不要动手,是我们的人。”
声音之中,毛人驹已经匆匆赶来。
河西兵没有立刻收起武器,毛人驹已经对着墙头道:“竹大侠,可是遇到什么情况?”
楚欢犹豫一下,终是从墙头跳下来,河西兵都是后退一步,此时认清楚是孔雀台的竹大侠,这才收起兵器,一人已经拱手客气道:“原来是竹大侠,真是对不住,我们几个弟兄晚上值勤,经过后院,听到这边有动静,所以正巧赶到。”
楚欢微微一笑,看向毛人驹,笑问道:“毛领队怎地也过来了?”
拘押伍士昭的柴房在驿站后院,而住房则在前面,这边事情刚刚发生,毛人驹便即赶到,也实在是太过凑巧。
毛人驹已经道:“姑娘有事情交代下来,事关竹大侠,我去往客房,不见竹大侠,得知竹大侠来到这里,所以专门过来找寻。”
“原来如此。”
毛人驹回过头,瞧见那柴房的后窗已经是稀巴烂,微皱眉头,凑近过去,轻盈跃进柴房之内,很快就出来,脸色有些凝重,道:“竹大侠,伍士昭已经死了。”
楚欢叹道:“他死的实在不是时候。”
几名河西兵面面相觑,毛人驹向那几人道:“里面关押的是我们在途中抓到的盗匪,本想带到河西送交官府,现在突然毙命。”
一名河西兵道:“我们是奉命迎接孔雀台,进入河西之后,负责护卫你们的周全,但有失职,我等都将受军法处决。只是在河西境外,却非我们职责范围之内。”他对自己的职责范围说的十分清楚,似乎担心孔雀台遭遇到非的事情扯上他们,至若死了一个人,他们并不放在心上。
“有劳有劳。”毛人驹拱手道:“几位先去歇息,此事我们自己处理。”
河西兵也不多言,领人而去。
等众人走后,毛人驹才上前来,问道:“竹大侠,伍士昭他……?”
“我刚才正要追寻刺客。”楚欢叹道:“只是河西兵突然出现,此刻恐怕已经逃的远了。”
“刺客?”毛人驹皱眉道:“竹大侠是说有刺客行刺伍士昭?”
“正是。”楚欢道:“毛领队,依你之见,这伍士昭与何人有仇,会在这个时候来行刺于他?”
毛人驹一怔,皱起眉头,微一沉吟,才摇头道:“伍士昭私下与何人有仇,我还真是不大清楚,只是要跟随到这里行刺,还真是有些奇怪。”
楚欢盯着毛人驹看了两眼,忽然问道:“毛领队刚才说有事找我,不知何事?”
毛人驹忙道:“是姑娘的吩咐,此番竹大侠拔刀相助,才使孔雀台避免了一场大难,所以姑娘有个提议,还望竹大侠斟酌。”
“哦?”
毛人驹道:“姑娘说,竹大侠如果能留在孔雀台,自然是求之不得,可是如果竹大侠不能应允,不知大侠能否暂时跟随孔雀台在一起,在河西事完之后,一同再返回金陵?姑娘说了,只要竹大侠应允,到时候定当有厚谢。”
楚欢笑道:“金陵雀姑娘想让我留在孔雀台?”
毛人驹点头道:“确实如此,不知竹大侠意下如何?”
“这个我暂时还不能答应。”楚欢笑道:“我为人散漫惯了,孔雀台有自己的规矩,我却恰恰不是一个守规矩的人。”
毛人驹略显失望道:“若是如此,只怕姑娘会失望了。”
“不过金陵雀姑娘提议同回金陵,我还是可以考虑。”楚欢笑道:“在河西见了朋友,倒也并无他事。”
毛人驹笑道:“孔雀台到时候要为皇帝献技,河西修建天宫,那是琼楼玉宇,如果估测不错,祭天诞礼应该就是在天宫举行,竹大侠可有兴趣见识一番?”
“天宫?”楚欢笑道:“动用十几万民夫,耗费了无数的银帛,必然是奢华无比。”
毛人驹道:“换做一般人,当然是无法进去,恐怕就是一些达官贵人,也没有资格进入,但是此番竹大侠却有机会和我们一同进入天宫之内,如果竹大侠感兴趣,姑娘愿意带着竹大侠进入天宫亲眼目睹一番,也算是对竹大侠的小小回报。”
楚欢想了一下,才道:“既是如此,等真有这样的机会,我倒还真是愿意去看一看。”
“既是如此,那我就这样回禀姑娘。”毛人驹笑道:“竹大侠,已经很晚,你先歇着,伍士昭的尸首,我自会带人处理。”
楚欢向那残破的窗口看了一眼,若有所思。
次日一早,孔雀台在河西兵的带领下,继续出发,走了几日,在苍茫大地之上,楚欢便远远望见了一座雄伟的城池,所有人都知道,这便是河西道府城武平府。
武平府座落在武州境内,乃是河西道的政治中心,依山傍水,是帝国北方最雄伟的一座城池,河西作为抵御夷蛮人的前沿,立国之初,也是时常遭受到夷蛮人的侵袭,经冯元破父子两代,才震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