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士昭在门外等候,这四楼的房间都被孔雀台包下来,听到动静,不少人都从房里探出头来,伍士昭皱眉挥手道:“没吃东西的赶紧吃东西,吃过的,收拾一下,早些休息,明天一早出发启程。”
他在孔雀台里明显很有威信,众人不敢违抗,都是缩回屋里。
倒是那毛领队已经走过来,问道:“总管,出了甚事?”
毛领队在孔雀台里虽然地位比不上伍士昭,但显然也是很有分量,伍士昭也要给他几分面子,低声将所发事情简要说了一遍,此时边上又有一人靠近过来,道:“你是说黑白双鬼?”
这忽然出现之人,看上去和毛领队年纪相仿,但是显得更为壮实一些,眼睛细小,但是鼻子却高挺,毛领队瞧了他一眼,问道:“周副领队听说过黑白双鬼?”
那周副领队摇头道:“黑白双鬼没听说过,倒是听说江湖上有黑白双煞……莫非那黑白双鬼便是黑白双煞?”
伍士昭道:“不管是黑白双鬼还是黑白双煞,都是歹人,幸亏竹大侠出手相助,否则今日只怕回不来了。”
“竹大侠?”毛领队皱眉道:“这竹大侠又是何许人物?”
周副领队摸着下巴道:“竹大侠……这倒是有意思了,毛领队也没有听说过?”他虽然是副领队,但是与毛领队说话的口气,也并不是属下和上司说话。
毛领队道:“没听过倒也没什么,毕竟江湖奇人异士多如牛毛,咱们虽然行走江湖,倒也未必都能认识。而且咱们主要是在金陵一带,没有听说什么竹大侠,也不奇怪。”
伍士昭低声道:“竹大侠是最近才出现,你们也不必多说了。老朽已经邀请竹大侠和咱们一同前往河西,路上可有个照应。”
“同路?”毛领队皱眉道:“总管,这事儿你为何不事先和我商量?”
“这有什么好商量的。”伍士昭也是皱眉道:“竹大侠救了老朽和小丁,而且恰好也要往河西去,结伴同行,互相也有个照应。”
毛领队还要再说,伍士昭已经道:“不必多言,此时我自会对姑娘说明。”压低声音:“而且往河西还有十多天的路途,只怕沿途还有人打咱们的主意,多一个帮手,总是好的。”
周副领队在旁笑道:“总管说的是,毛领队,我也觉着既然连黑白双煞对竹大侠都十分畏惧,他留下来倒也是件好事。”
“来历不明……!”毛领队犹豫了一下,瞥了周副领队一眼,终究没有说什么,不发一言转身离去,等毛领队离开,周副领队才凑近到伍士昭身边,冷笑着低声道:“总管,你看这姓毛的,一天比一天猖狂,连你都不放在眼里了……咱们这些人,只怕用不了多久都要被他骑在头上。”
“小周,不要胡说。”伍士昭皱眉道:“毛领队也是为求小心。”
“我倒不这么觉着。”周副领队笑道:“姓毛的一直都觉得自己是队伍里的顶梁柱,觉得这队伍少了他就不成,如今多了一个竹大侠,连黑白双煞都畏惧,他恐怕是担心竹大侠抢了他的风头,嘿嘿,此人心胸狭窄,总管,咱们可要小心为是。”
伍士昭皱眉道:“小心什么?小周,有些话你和我说两句倒也罢了,可不要胡言乱语,祸从口出的道理你该明白。”
“总管,我可不是在胡说,而是在提个醒。”周副领队忙压低声音道:“总管难道没有发现,这两条咱们队伍后面,总有两匹马时常出现,又忽然消失,那可是有大问题。我听说这西山到看起来太平,其实那是假象,当初西北遭受西梁人攻打,许多难民流落到关内,后来虽然有不少人回到西北去,可是却也有不少人留在了西山道,落草为寇,打家劫舍,那个乔明堂调走了西山道许多兵马,西山道的兵马不足,许多盗匪蠢蠢欲动,已经是四下为乱,咱们队伍也颇有些扎眼,只怕已经被人盯上了。”
“哦?”伍士昭皱眉道:“道上不是遇到两股土匪,都被你们打跑了,难道还有人敢打咱们的主意?”
周副领队急道:“我的总管,咱们先前遇上的两股土匪,那哪里能叫做土匪,不过是见财起意的流民而已,流民容易对付,就算他们人多势众,只要砍死砍伤几个,其他人就都被震住,一哄而散,真正的盗匪,那可是亡命之徒,悍不畏死,可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伍士昭道:“咱们孔雀台也有十几号能打的武师,你和毛领队的武功都不弱,就算是强盗,难道你们还不能退敌?”
“如果只是强盗来袭,我拼死也要保护姑娘和总管的周全。”周副领队四下里瞧了瞧,压低声音道:“就只怕咱们队伍里会有人生出异心,和强盗勾结在一起……!”
“周雄,不要胡说。”伍士昭神色变得冷厉起来,“这种话再不要说一句,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若是连自己人都不相信,干脆都散了得了。”
周雄苦笑道:“总管,我知道我说的话难听,可是……!”摇摇头,“罢了,以后我不多说了,真要有事情,这条命送给您老就是……!”看上去有些无奈,转身而去。
屋内一直没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