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幽幽叹了口气,她蕙质兰心,聪明绝顶,又怎能不知太子心里其实早已经有了答案,幽幽叹道:“殿下,这一切都不是您的错,您……!”
太子摇头道:“我身为帝国储君,眼见帝国沉沦,却一直默不作声,琉璃,你当真以为本宫没有错?”
“殿下……!”琉璃美丽的脸上带着忧愁之色,犹豫了一下,终于道:“臣妾斗胆说一句,圣上迷恋修道,不问政事,这……这也不是殿下所能劝说的。讀蕶蕶尐說網”
太子苦笑道:“读书之时,听得老师讲过许多道理,有一句话,我记忆犹深,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古往今来,多有这类浩然正气之士,我心中仰慕,可是事到临头,我却闭口不言。如果当年我早些规劝,也未必会有今日之结果。”
“殿下,您心中明白,圣上的求道之心,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止……!”琉璃轻声道:“皇后乃是深明大义之人,她在圣上身边,也必然没有少劝说,可是却也毫无用处。圣上一心求得长生不老,迷恋进去,谁也无法让他回头。”
“是啊。”太子叹道:“九五之尊,权倾天下,谁又愿意放手,谁又不想万年长存?”他目光深邃起来,见琉璃欲言又止,道:“琉璃,你有什么想说的,但说无妨,在我面前,你并无忌讳。”
“殿下,圣上圣驾北巡,如今身在河西,难住政事,大秦的江山,便要依靠殿下扭转乾坤。”琉璃微一沉吟,终于道:“如今东南尽失,天门道距离京师咫尺之遥,殿下……殿下是要固守京城,还是……还是离开京城,暂避锋芒?”
“离开京城?”太子唇边泛起一丝笑意,摇头道:“本宫绝不会离开京城,雷将军至死都守在东南,本宫又岂会狼狈而逃?本宫的双腿虽然已废,可是这颗心如今反倒恢复起来,大秦天下,也并非他一人所有,这大秦江山,是无数将士用鲜血和生命打下来,至少我也出过一份力,我自然不能眼看着大秦江山毁于一旦。”沉声道:“赵权何在?”
太子府护卫统领赵权一支就在外面守卫,听到太子召唤,立刻进来,恭敬道:“殿下,卑职在!”
“准备车驾,本宫要前往秦水,亲自坐镇前方。”太子神情冷峻,“当年本宫纵横南北,杀人无数,遇到的敌人多不胜数,如今区区天门道就想毁我大秦,当真是异想天开……!”
“殿下……!”琉璃急忙道:“您……您身体不好,这个时候,怎能赶赴前线?而且御医已经说过,您要在府里好生调养……!”
“江山都快不保,这身子有何用处?”
赵权急忙道:“殿下,您一旦离开京城,这京城又该如何?苗将军坐镇前线,带领精兵,必然可以抵御天门道,这京师重地,更是重要至极,殿下,您万万不能离开,只有您……只有您能镇住京师,以防不测……!”
太子闻言,皱起眉头。
赵权这话的意思,他当然明白,虽然他身为监国,太子党掌控京师,可是这并不表明京城就十分安稳。
他很清楚,太子党的敌人实在不少,他虽然已经以雷霆手段清除大半,可是总有漏网之鱼,而且在短时间内,他也根本不可能将敌党全部肃清,这些人潜伏在京城,就如同毒蛇一样,一旦太子党出现漏洞,他相信这些人必然不会放过机会。
京师面临的,不仅仅是外患,还有内忧,天门道可以正面对决,可是京城中躲在暗处的敌人,却是防不胜防。
如今他坐镇京城,武京卫全城戒严,还能够镇住京师,不至于出现大乱子,可是一旦自己离开京城,只怕躲在暗处的势力,便会全都趁机冒出头来,他自然也没有忘记,在京城之外,无数难民每日的哭泣声都能够传到城中来,而不少从东南涌来的人群,已经有不少进入京城,分布在京城各处,谁又敢保证这其中没有天门道的内应。
正自思虑,忽听得外面传来声音,“启禀殿下,西城发生动乱……!”
那人不敢进入厅内,只在外面禀报,但是声音却很大。
太子一怔,赵权立时转身出去,没过多久,神情凝重回来,禀道:“殿下,西城的庆安道观发生大火,有人趁机作乱。”
“庆安道观?”太子皱起眉头。
皇帝崇信长生道,在帝国各处大兴土木,修建道观,而作为京畿重地,帝国的心脏洛安京城,自然也是兴建了诸多的道观,诺大的京城,前前后后也是有十几处道观分布在京城各处,虽然规模远比不上通天道观,但是却也是修建的十分豪阔,大量的长生道徒充盈在众多道观之中。
太子虽然对这些道士没有丝毫的好感,甚至有厌恶之心,但是却也不敢轻易对道观下手,毕竟这些道观,每一座道观都有皇帝御笔题字的匾额,一旦对道观发难,便等同如对皇帝发难,皇帝依然是大秦的天子,太子自然不敢轻举妄动。
“禀殿下,天刚亮的时候,庆安道观忽然起了大火,据说整个道观,竟是在同一时间有十几处发生火灾,道观里的道士们本要救活,西城一群人也大叫救火,冲到了道观之中,见人就杀,武京卫赶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