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桥的事,高强差不多心里有谱了。待探明江城黑道情况,后天回柳城便向相关部门问问看,为啥这样一座,不,应该是两座,还有柳江下桥呢,都鉴定十多年了的危桥,危得不能再危了,咋还在通车?
那些当官的老爷们,除了将些临街老房、门面搞下外墙粉刷,购买些昂贵的漂亮的花哨架子的路灯,斥巨资专修些什么迎宾大道,搞什么景观工程、面子工程。他妈实实在在的两座危桥,颤峞峞地架在柳江两岸十多年了,竟然置若罔闻!要知道,那颤峞峞的危桥,可是颗无法预知爆炸时间的定时炸弹啊……
这修建柳江桥的事,高强还不怎么好和小六、马云飞说,就先搁心里盘算着了。
车快到对岸桥头,过了柳江,转眼就是江城地界了。高强现在才正式回答了马云飞的问题,到了江城怎么个走法:
“云飞,我们时间很紧,柳城还有许多事急着要办。江城也就呆今明两天。这样吧,上午就绕江城北堤走,去现场探访下游龙的沙场。正好经过柳江上下桥,顺道摸下桥头帮。下午我们就去两站——汽车站和火车站,貌似飞车帮与另外三大帮关系不大,但他们牢牢控制了两站地盘,毕竟两站是出入江南市的交通咽喉要道,要是垄断了两站的地方物流,那将是财源滚滚,不可小视啊。”高强刚说到这,宝马车正好驶过柳江上桥,马云飞快速东向打下方向盘,宝马便到了柳江上下桥之间桥头帮的地盘上,东向柳江下桥的方向行驶着。
高强继续说道:“晚上,再到游龙的几个娱乐会所踩点,看那小子在干些什么勾当。明天上午去参观江山开发的几个楼盘,下午到江山的几个建筑工地了解建材的配送渠道。摸清四大帮情况后,明晚搞点动作,将江城江湖的水再搅浑下,我们再伺机行动。”
“妙啊,还是大哥厉害。”马云飞赞道。
“强哥说的好,我们是江湖新秀,对四大帮不能硬拼,只能智取。早晚江城的地盘也是强哥的了。”小六也是赞道。
“呵,江湖新秀,这词好,比江湖黑道文雅,但毕竟还是江湖啊。有那么一天的,就权作是江城的地盘,那也靠得弟兄们拼来的,不是我高强一个人的功劳啊。”高强呵呵笑着,心里已是更加地镇定。
宝马行驶在江城的北堤。北堤与柳城十里柳堤隔岸相望,风景相近,只是路比柳堤更是破烂,到处是坑坑洼洼,一辆辆满载沙石的后八轮飞似地往下桥方向奔去。
果不出高强所料,游龙的沙场被砸后,沙石运输改走陆路,本来年久失修的柳江北堤更是不堪重负,哪经得起后八轮的蹂.躏。前两天还能跑个普桑的,现在没个吉普、宝马越野等的SUV车型,根本甭想通过!
沿途有些打着赤膊手上绘着巨蟒的人三三两两的扎堆,甭用说,肯定是桥头帮的人了。那些人叫停车的停车,管收钱的收钱,疏通交通的疏通交通,热闹的不行。这事儿说起来,还真有点意思。
收钱?当然是买路费了。警察为啥不管?当地居民说,当然是桥头帮的人在说了,好好的堤顶公路被运输的车辆给压坏了,你们政府不修路,难道居民收点养路费还不行吗?有几回,几个不懂事的货运司机不肯交钱,最终的结果是车掀柳江了,人被砍断十指了,终身也开不了车了。以后过往的司机也只有忍气吞声,小心求财了。曾派出过防暴警察来制止,可桥头帮的人就是附近村庄的人,有利益连着,桥头附近的村庄有近万人呢,村长、族长的都护着呢。要是全抓了,莫不成要扫荡村庄了不成?结果,警察一走,桥头帮的人把路都给封了,交通几度瘫痪。你能咋滴?自古以来,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靠路吃路,路从人家村庄门前过呢,你不留下个买路钱吗?天经地义呢,桥头村民全是歪理呢。事儿闹来闹去的,当地政府也没辙了,妥协了,维护大局稳定嘛,人家过路的司机交了小钱了事,也没几个控告了。民不告,官不究嘛,政府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马云飞的宝马越野车夹在后八轮的中间,很是扎眼。桥头帮的人看了看,没有货运,又是宝马越野,都没问就一路放行了。
一路的颠簸,到了距柳江下桥不远的游龙沙场,不到二十里的路,宝马竟然走了半个多小时,这车开的,马云飞心里有点懊恼。
游龙的沙场,前晚被高强带人砸的,已是破败不堪,早已没有往日的繁忙景象,也没有一个人驻守。几艏被砸坏的驳船孤零零地飘在北堤的江面,几根船桅被折断,船桅上小红旗悲凉地倒挂着,好象在倾诉一个遥远的凄惨的故事。沙场上的活动板房当晚就被拆了,几台吊装沙石的设备也被掀翻了砸烂了,成堆码好的沙石已散乱一地,整个沙场死气沉沉,一片荒凉。繁忙的沙场砸成了荒凉的废弃场,沙场是无法启用了,就算启用,没个千万注册还不行呢。这个样子,估计沙场瘫了,也彻底被游龙给废弃了。
高强一看沙场如此情景,都有些吃惊,也有些隐隐担心。这个样子,放谁都不会忍了这口气,何况据说是心狠手辣见龙者死的江城青龙帮老大游龙?前晚一通砸,没想弟兄们够狠啊,看来砍伤几个人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