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住了。
“公主殿下!此乃圣上的旨意,不容置疑!还请公主殿下回府!”
高阳公主见马宣良一张冷脸,顿时楞住了,她这个时候才相信太宗当真不愿意再见她了,顿时慌了,她的心上人已经被判处了腰斩之刑,若是没有太宗开恩,那万事皆休,一想到心上人即将枉死,她如何能冷静的下来。
“父皇!父皇!女儿求求您,求求您开恩啊!求求您饶了辩机!饶了他吧!千错万错都是女儿的错,求您饶了他吧!”
高阳公主在宫门前哭天抢地的哀求,太宗也知道了,心中又恼又痛,但是他知道这个时候,他绝对不能心软。
太宗已经得到了消息,房玄龄在知道自己居然出了这等丑事,一下子就晕倒了,太宗连着派了三个太医过去,都被房玄龄那位刚强的夫人给拦在了府门外。
原本让房玄龄的次子尚公主,是为了笼络这位老臣,誰知道事与愿违,居然出了这等事,他这个做皇帝的也觉得愧对房玄龄这位老臣子。
“圣上!公主殿下!这般闹法,若是出了什么乱子,岂不是~~~~~~”王德也是看着高阳公主长大的,见高阳公主如此凄楚,心中也是不忍。
“哼!”太宗冷哼一声,道,“谁都不要为他讲情,作出这等丑事,朕没有她这个女儿,她若是想死,就让她死!”
太宗虽然疼惜众多儿女,可是他毕竟是皇帝,如今自己的女儿作出这等丑事,让他的脸面往哪里摆,他现在真的恨不得将高阳公主也一并赐死。
王德见太宗动了真怒,也不敢再言语了。
辩机被判处斩刑,很快也传到了会昌寺,玄奘法师闻听之后,纵然是他心如止水,也是面色微变,叹息了一声,高宣佛号,转身进了自己的禅房,连着几日都没出来。
余下的几个译经大德,也是面面相觑,他们怎的都没想到这种丑闻,居然会发生在被他们广为器重的辩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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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腰斩,就是把**的罪人放在大木板上,用铡刀从腰间斩成两段,这恐怕是世界上最凄惨的极刑了。
因为行刑之后,人不会立刻便死,有体格健壮的,甚至还能向前爬行很长一段距离,这期间所承受的巨大痛苦,绝对不是一般能可以想象的。
刑场设在长安西市场的十字路口,在那里有一棵古老的柳树,即便是长安城中的老人也不知道这棵树究竟多少年了,只知道就在这棵大树旁,这么多年以来,不知道有多少罪该万死的人,在这里丢了性命,以至于每到了旁的白杨绿柳生枝发芽的时候,这棵树依然是枯枝败叶,一派死气沉沉,有的人说,就是因为树生在刑场边上,沾染的戾气太重的缘故。
贞观十七年秋,凄凉的古城长安到处飘舞着萧瑟的落叶,叶被秋的冷风追逐着,一片凄惨的枯黄,风卷起衰败的漩涡,然后是秋的冷雨,雨很细密,无声地落在长安城内那冰冷的石板路上,落在遍地枯黄的落叶上。
围观的百姓们听说这一次能看到难得一见的腰斩极刑,个个兴奋异常。人们是怀着莫名的喜悦和好奇踩着深秋阴郁的黎明奔赴长安城西的西市场的。而且,罪人又是平时高傲神气的佛门子弟,二十多岁的年纪,就被视为高僧俊才,居然和天子的千金,又是有丈夫的女人偷情破戒的和尚,这就更撩拨起他们如过年过节般的兴奋。于是人们显得很兴奋,一种盲目的狂热,**事件通常是最最吸引人的,何况又是与皇室相关,在西市场那个小小的广场上,从半夜就挤满了人,谁都在担心错过了这么一个盛世。
大唐年间虽然重道抑佛,但是佛门的发展,却也没遭遇到太大的挟制,依然在华夏这片土壤上展现出了极其顽强的生命力。
在玄奘法师跟随杜睿返回大唐以来,中土的佛教便开始以大乘为主,且仅属于知识阶层,是贵族文化的一部分。对一般民众来说,过分高雅、难解。为求生意兴隆,全家平安或治愈疾病,一般市井小民们都依靠道教或道佛混淆如巫术一般的稀奇古怪的东西。民众对于身份高的人有悲惨的结局,时常报以掌声,以发泄平时的怨气。
终于,天色明亮起来的时候,那辆皇家的囚车便呀呀地行驶而来。人们更加兴奋,囚车的木笼子里关着的就是长安市民们等待已久的那位会昌寺的和尚辩机,此时的辩机一身单薄的灰色布衣,眉清目秀的脸上一片惨白。
他并不惧怕死,双手紧抓着那粗糙的木栏,像是笼中的一只安静的待死的野兽,他已形容枯槁,但他的双眼依旧炯炯,炯炯地望着那苍天,那是一片望不透的辽远。
看他的表情,辩机似乎无悔无怨,事情都是他自己做的。那是爱,那爱已经持续了很长时间,至少他认为那确实是爱,在那个高贵的,美丽的女人身上,辩机体会到了一种不同于礼敬佛祖之时,别样的安宁,那是发自内心,并且浸透到了他灵魂的安宁。
他现在惟一的缺憾是,再也不能将他渊博的学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