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国丧这种时候,这能怪得了谁呢
太宗恼怒的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阴妃,终于道:“来人,阴妃教子无方,有擅议朝政,君前失仪,废去阴妃之位,贬为婕妤”
雷霆雨露,俱是君恩
阴妃当年一朝得势,除了长孙皇后与杨妃,在后宫可谓是煊赫至极,如今却成了一个小小的六品女官,加上她如今已经不复青春美貌,从此再也没有上位的希望了
正在立政殿为长孙皇后守灵的李承乾此时也得到了消息,听人汇报了之后,沉默了片刻,然后叹息起来:“五弟完了”
“若只是弑师,虽未不赦之罪,但是如果陛下愿意,还是有转寰地余地的只可惜蜀王殿下选错了时候,这时节,圣上的心情最糟糕的时候,蜀王殿下也算是咎由自取了”杜睿也跟着叹道
李承乾淡淡地说道:“自从青雀那件事后,父皇差不多对所有的皇子都起了戒心如今,李佑这一步走得实在是触及了父皇的底线何况又是在这个时候”
杜睿道:“蜀王殿下他们处事不密,事情已经泄露,他们唯一的办法就是杀掉杜行敏大人,然后,起兵造反如此,可不仅仅是个弑师的罪过了,圣上要是能饶得了他才怪”
李承乾若有所思,然后抬头道:“承明,我要不要向圣上求个情”
“自然是要的”杜睿叹息起来,“毕竟是圣上的亲生骨肉,若是此例一开,父子相疑,哪里还有什么骨肉情分”
李承乾闻言,只是点了点头,而后叹息一声,他只希望,这个冷冰冰的皇宫里,能多出几许温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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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在蜀中,李佑他们已经彻底撕破了脸皮,对蜀中的大小官员威逼利诱,一旦不从,便只有一个死字,梁洪赐也被李佑骗到了程度,丢了姓名,此时已经没有人能阻止李佑的疯狂举动了
一直见不到朝廷来平叛,李佑他们也放松下来,反正走了这条路,现在想回头也晚了,将一应军务全都交给了燕弘信,每日里在王府之中寻欢作乐,差点儿就在王府开无遮大会了
太宗的动作也十分迅,一边命李道宗安排长孙皇后大丧,一边派出苏定方带兵前往平叛
李佑那伙人玩点儿偷鸡摸狗,或者是吃喝玩乐或许是好手,真正打仗,那就是外行贞观初年,那些个亲王各自在自己的封地造反作乱,足足花费了五六年才平定下来,毕竟,李世民那一代人大多是从天下大乱的时候过来地,哪怕自己不懂,身边的幕僚总有几个知晓兵事的然而,李佑不同,这小子一没什么才能,二是身份不够不是嫡子,娘舅家也没什么人,自然也没什么真正有本事的人过来帮他,朝廷的兵马才到,这边就节节败退,没过几天,就将他们包围了
李佑这个时候才意识到,他完全不是自家老子的对手,不免惊慌失措:“怎么办?怎么办?父皇已经派人打过来了,他是不会饶过我的”
梁猛彪握紧了拳头:“殿下,突围咱们去南诏,然后,招揽兵马,迟早有东山再起的时候”
“没错”昝君谟也是脸色郑重,“如今之计,唯有暂避锋芒,以图日后”
燕弘信也是点头道:“殿下,属下已经做好了准备,将府库里能带走的的金银财物尽数收起,日后,这便是我们的本钱而且,就算不能复起,有了这许多财物,哪怕是隐姓埋名做个富家翁也是可以的殿下,快做决定”
李佑无力的靠在椅背上,他毕竟是出生天潢贵胄,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要亡命他乡,有气无力地挥了挥手:“罢了,你们先下去本王要先考虑一下”
“殿下,当断则断啊”燕弘信急道
“下去,本王累了”李佑也不抬头,说道
几个人面面相觑,终于不甘地退下了
“殿下如此优柔寡断,怎么成得了大事”燕弘信冷着一张脸,急躁道
“哼,要不是你那边出了纰漏,怎么会到这个地步”昝君谟也很不满,恼火的责怪道
“难道是我成天陪着殿下玩乐,想着法子让他开心的吗?”燕弘信冷声道,“如今,咱们已经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埋怨有什么用,还是想个法子度过这个难关才行”
互相推诿了半天,也没商量出什么法子,正自争论,一个王府的护卫冲进来:“殿下,东城门被攻破了”
李佑闻声出来,正欲说话,一队甲胄整齐的兵马小跑着进了王府,很快控制了王府的各处,领先的正是杜睿的妹夫薛仁贵,一挥手,说道:“蜀王殿下,得罪了”
李佑最终还是死了,就在他被押往京城之后,被关进了内廷,然后,太宗直接赐下了毒酒,并且,祸及身后,他的王爵被剥夺,自己被贬为庶人,自此,他的子孙也就没有了优待,只能作为庶人生活
阴妃也死了,她先是被剥夺了品级,囚在冷宫中,然后又得知了儿子的死讯当天晚上,她就用一根腰带悬了梁,尸体被发现的时候,她的面容扭曲,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