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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在唐军与山谷之中全歼昌濑全军之时,远在数百里外的鄯善城内,西吐谷浑王达延芒结波也迎来了松赞干布派来的特使。
自从伏允死后,达延芒结波因不满太宗扶持慕容顺登位,分裂吐谷浑,占据鄯善城以西,吐谷浑全部的领土,自封为王,并且为了对抗大唐支持的东吐谷浑,他投靠了西边的强国吐蕃之后,他的居城便时常迎来松赞干布的特使。
今日要粮草,明日要金银,达延芒结波也是不胜其烦,倍感屈辱,但是却有没有办法,一边是有大唐做靠山的侄子,另一边是实力强横,雄踞高原的吐蕃,他只能在两者之间选择一方投靠,才能让他这个小政权继续存在下去。
前些日子,达延芒结波已经得到了他那个不安分的侄子,兴兵侵犯大唐的消息,当时自然是喜不自胜,这让他看到了统一吐谷浑的希望。
他的实力虽然相对于诺曷钵来说要弱小一些,但是如果诺曷钵的身后没有了大唐的支持,那情况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只要能一通吐谷浑的旧地,也就不用再看吐蕃的脸色行事了,到时候他完全可以在大唐和吐蕃两大强国之间左右逢源,达延芒结波不知道的是,此前诺曷钵打的也是这个主意,只可惜大唐根本就没给他这个机会,六万大军葬身山谷之中,已经基本上宣判了诺曷钵的死刑。
这个时候松赞干布突然派人前来,难道吐蕃也想在其中分上一杯羹?
达延芒结波并没有急着召见松赞干布的特使,这在以前是根本就没有过的事情,西吐谷浑作为一个小邦,即使是面对松赞干布的特使,也不得不忍气吞声,以往每次被松赞干布派来的人,在他的面前也是颐指气使。
达延芒结波将松赞干布的特使凉到了一边,急急忙忙的将朝中的几大重臣,抚远王,威武王,以及大相诺言吉召到了王宫。
“诺曷钵狂妄自大,冒犯唐国,如今唐皇兴兵讨伐,大军以至兰州,吐谷浑旧地眼看着就要遭受兵灾涂炭,你等如何看?”
抚远王也是吐谷浑的王室,听达延芒结波的意思,他就知道,这一次达延芒结波恐怕是打着趁乱一统吐谷浑的主意。
“大汗!诺曷钵狂妄自大,给自己召来了灾祸,如今他已经不配再做吐谷浑的大汗了!依臣之见,不如联合大唐,一统讨伐诺曷钵!”
威武王闻言,也附和道:“抚远王此言有理,诺曷钵无道,大汗正好可以取而代之!”
达延芒结波闻言大喜过望,道:“两位都是如此看,既然如此,不如~~~~~~~~~”
“慢!”诺言吉突然出声止住了达延芒结波的话。
达延芒结波有些不快,道:“大相有何见教?”
诺言吉道:“大汗!如今诺曷钵虽然无礼在先,但是他终归是大汗的侄子,先汗的长孙,如果大汗与唐人一统讨伐,难免会招人口实,到时候大汗就是坐上那个位子,伏俟城里面的那些贵族们,会心服吗?”
诺言吉的话让达延芒结波刚刚狂热起来的心一下子就变得冷了,道:“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好机会错过了!?”
诺言吉道:“不!大王!我们可以发兵,但是却不是去帮唐人!”
抚远王是个急脾气,闻言大声道:“不和唐人联合,难道还要让我们去帮助诺曷钵那个小子,诺言吉你到底吃的是哪一家的供奉,怎的如此不明白事理!”
抚远王和威武王连声喝骂,达延芒结波却好像明白了些什么,忙道:“大相!你继续说!”
抚远王忙道:“大汗!这还有什么好说的,我看这个党项人就是诺曷钵派来的奸细,干脆一刀杀了就是了!”
达延芒结波闻言,喝道:“你住口,大相不必介意,你大可以畅所欲言!”
诺言吉也不在意,接着道:“大汗出兵帮助诺曷钵,在贵族的心中首先就能博得好印象,到时候击退了唐军,再趁势取代诺曷钵自然也就顺理成章了,诺曷钵得罪了大唐,给吐谷浑召来了灾祸,贵族们也不会再支持他,而大汗则是在危急时刻,不念旧恶,仗义出手,帮助吐谷浑人击退了唐军,单单是这声望,就能让伏俟城内的贵族们投到大汗的麾下!”
达延芒结波皱着眉头想了想,道:“可是到时候诺曷钵那小子当真会乖乖的让位吗?”
诺言吉一笑,道:“不让位又如何,他的实力已经被唐军消耗的差不多了,到时候还不是任人宰割!”
“说得好听!”抚远王又提出了不同的意见,道,“你当唐军是那么好对付的吗?当年先汗麾下勇士十万余人,尚且不是对手,如今我们充其量也就能拼凑出一直五万人的大军,怎么打败唐军?”
诺言吉道:“大汗可以暂时坐观成败,多多派人到诺曷钵境内打探消息,唐军原来,粮草定然不多,况且高原作战,对唐骏极为不利,只要让唐军和诺曷钵彼此消耗一阵子,到时候,大汗还担心唐军不能战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