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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吾国,位居后世的哈密一代,也是西域的一个小国,伊吾王贞观八年时,曾与焉耆国王一道前往长安觐见太宗,受封王号,与焉耆国相邻,其国力与焉耆相近,又与焉耆国时代通婚,当今伊吾王后,就是焉耆国王的族妹。
焉耆国王得罪了杜睿,引得杜睿发兵相攻,虽有焉耆山关相阻,但焉耆国毕竟弱小,举国之兵也不过六千之众,如何能是对手,只好向这个姻亲之国求救。
被派往伊吾国的是焉耆国的却胡侯,在焉耆国,国王以下,置击胡候,却胡候、辅国候、左右将、左右都尉,击胡左右君、击胡君各二人,译长三人,掌握着焉耆国的实权,此次为了说动伊吾国出兵相助,共抗大唐,将国王之下,第一人却胡侯都派出去了。
焉耆国和伊吾国相邻,却胡侯不过一日便到了伊吾国都,见着伊吾王,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伊吾王听了大惊失色,道:“王兄何敢惹怒大唐,那大唐地缘万里,岂是我等小国能敌,寡人纵然有心相助,可便是集我两国之力,如何是大唐的敌手!”
却胡侯见伊吾王言语闪烁,对大唐颇为畏惧,心中也是同感,一样埋怨焉耆国王,但如今大唐已兴雷霆之怒,若是伊吾国不出兵相助,焉耆国灭国就在眼前,只能好言相劝。
“我王确实不该,但如今大唐已经兵临焉耆山关之下,大王要是不出兵相助,焉耆恐社稷不保,还望大王念在两国相善多年,并王后面上,发大兵,共同抵御唐兵!”
伊吾王沉吟半晌,道:“此事还需与国内众多亲贵商议一番!”
却胡侯闻言,大声道:“大王今日不出兵,坐视兄弟之国覆亡,却不知唐人野心颇重,待灭了我焉耆国,伊吾国岂能独存!”
伊吾王道:“寡人与大唐素无仇怨,那唐国如何便敢兴无名之师,进犯我伊吾国!”
却胡侯早年间也曾到过中原,颇有见识,闻言道:“唐人志在一统西域,便是大王无过,唐人岂能放过伊吾国,还望大王念在贵我两国唇齿相依的份上,出兵相助,如今助我焉耆国,便是助伊吾国,还望大王思之!”
伊吾王闻言,也颇为心动,对于大唐,他是打心里感到畏惧的,那么一个庞大的帝国,若是想要灭了他的伊吾国,根本不费吹灰之力,况且伊吾国身居平原要冲,不像焉耆国还有焉耆山关这等险要的所在,一旦唐国灭了焉耆国,再来图他的伊吾国,到时如何抵挡。
可要是与大唐对敌,伊吾王却又没这个胆量,心中也是游移不定,只得看向了殿上的伊吾国众臣子,希望大家能拿个主意。
“大王!”等了半晌,总算是有人站了出来,伊吾王视之,乃是朝中的宰辅。
“宰辅有何话说?”
宰辅道:“大王且不可中了焉耆王的计,我伊吾与大唐素来并无仇怨,且大王也曾得多唐皇的册封,那唐军此次远征,乃是为了高昌擅杀大唐商旅之事,后攻打焉耆,也是因为焉耆王无礼太甚,我伊吾国对大唐素来恭顺,那唐将没有唐皇的旨意,如何敢攻打我伊吾国!大王当将此人拿下,遣使休书,送于唐营,再续两国友好,方可保国中无事!”
伊吾王闻言,犹豫道:“可是本王与焉耆国王友善,若是如此做,岂不是让人笑寡人无情!”
宰辅大声道:“大王万事当以国事为重,岂可顾及私情!”
却胡侯闻言大惊,拜倒在伊吾王面前,泣道:“伊吾,焉耆两国友善数百年,大王岂能听信此人谗言,便坏了两国之交。”
伊吾宰辅怒道:“皆是你王贪婪,才惹恼了唐将,如何要将我国也拖下水,大王,请速速决断!”
伊吾朝上的大臣,全都不愿与大唐畏惧,见宰辅言及此处,也纷纷出言附议。正在此时,有内侍禀报,王后驾到。
伊吾王后正是焉耆国王的族妹,深的伊吾王的宠信,所生之子,也被立为伊吾王世子,此时伊吾王后前来,显然是已经知道了大唐攻打焉耆国的消息。
走上殿来,原本热闹的朝堂顿时安静了下来,只见平日里身为端庄的王后此时居然披散着头发,赤着双脚,满脸的悲戚之色,走到伊吾王面前,跪倒在地,泣道:“母国危在旦夕,平日里王兄未曾失礼于大王,如今焉耆遭此劫难,大王何故没有怜悯之心,坐视兄弟之国罹难,岂不有违信义!”
伊吾王闻言面带愧色,道:“寡人也有心相救,但大唐实力强悍,朝中大臣又不愿和大唐交恶,如之奈何!”
伊吾王后闻言怒道:“大王何故听信小人之言,岂不闻唇亡齿寒的道理,那大唐野心勃勃,灭了焉耆国,又如何会作势伊吾国立足于卧榻之侧,大王今日不发兵相救,臣妾便死在大王的面前,也好过亲眼看着母国与伊吾国一同灭亡!”
伊吾王闻言,惊道:“王后不可如此,寡人答应了便是,宰辅!”
宰辅道:“臣在!”
伊吾王坐正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