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肆收购粮食,他虽然是来自后世,不过倒也没神通无限到算准了,近期龙首渠会出事,囤积粮食,不过是隐约记得历史上贞观年间,关中地区曾出现过一次大的粮荒,再加上秉承了“手里有粮心不慌”这条千年古训,提前做好准备罢了。
主仆二人正说着,李承乾也到了,他身后照例跟着东宫侍卫首领恒连,看到杜睿,李承乾忙走了过来。
“承明!又要惊扰你。我最近也是忙坏了,都没抽出时间到府上拜谢,上次突厥的事,真的要谢谢贤弟了!”
杜睿笑道:“不妨事!反正左近闲来无事,出来看看也好!”
却是没把李承乾出使突厥的事放在心上。
李承乾也注意到了那家粮栈门前的争吵,顿时一皱眉,回头对恒连道:“去把江白叫到这儿来!让他看看长安百姓过的是什么日子,这工期延迟下去行吗?”
原来,皇帝把钱粮周转的担子都撂到了东宫,而李承乾又将修通被大水冲断的龙首渠这件最难的差使交给了工部侍郎江白,除了从左屯卫军抽了一千兵丁外,他还专门请旨给江白征集了三千劳役,让他尽快施工。但是,施工的进度却不能让人满意,眼看着长安粮价一天比一天高,百姓的怨言一天比一天大,李承乾真有些坐不住了,这才将杜睿喊过来,想要让杜睿给那个主意。
时间不长,一个身穿官服的中年人便跟着恒连到了,李承乾火烧火燎地对他说道:“江大人,你都看见了,疏通漕运的事儿再也拖不得了,你必须在七天内把渠给我修通了。”
江白闻言,顿时露出一脸难色:“七天时间真的太难了,干起来才知道口子比原来算的还要宽很多!”
李承乾一惊,忙问道:“宽了多少?”
江白答道:“宽了十来丈。”
李承乾脸一变,他真的没有想到居然宽了这么多,这意味着工期还要延长,那太仓的存粮是不是能撑到这一天呢。想到这里,他有些心慌起来。
正在此时,杜睿却被街边的一个乞婆给吸引了,那乞婆年纪越三十岁上下,衣衫褴褛,鬓发蓬松,身后还带着四个女孩儿,每个女孩儿的领口处都插着一根草标。
也有几个行人被她们吸引了,走过来,看了几眼,丢下几个大钱,摇摇头便走了。
杜贵突然道:“少爷!那是在卖孩子的,看她们的样子,应该是前段时间从绥州逃过来的。”
绥州!
杜睿闻言,不禁长叹一声:“离乱人,不如富贵狗啊!”
李承乾道:“这些时日,长安不时有从绥州逃过来的难民,绥州被俘的三万百姓,虽说是被赎买回来了,但是一应安置,朝廷也是有心无力,如今泾渭河水暴涨,从关中调粮就更不方便了,边军的军粮尚且供应不上,更不要说是赈济百姓了,我父皇这几日也是长吁短叹的,好些日子都吃不下饭了。”
杜睿想着,便走到了那个乞婆的跟前,还没等杜睿开口,那乞婆便不住叩首道:“这位公子,发发善心,请将民妇这四个女儿买了去吧!再生之恩,民妇来世便是当牛做马,也会报答公子的恩情!”
杜睿看着,也是心中不忍,道:“这四个女孩儿都是你亲生的,你如何忍心将她们卖了!?”
乞婆泣道:“民妇如何舍得,只是民妇实在是无力抚养,与其让女儿跟着民妇饿死,不如给她们寻上一条活路,公子便发发善心,只当买个小猫小狗,民妇感激不尽!”
“娘!娘!”一个稍大一些的女儿闻言,扑到乞婆的身上泣道,“女儿不要和您分开,不要和您分开!”
杜睿见状,心中也是一阵悲苦,道:“这位夫人,如若不嫌弃的话,你们母女便到我府上去吧,我家虽然不是巨富,却也不会少了吃穿。”
乞婆一愣,原本她只想着将几个女儿都安排妥当了,便找个地方自生自灭,却没想到杜睿居然要连她一起收留,顿时仆倒在地,大哭道:“小公子大恩大德,民妇没齿难忘!”
杜睿也不嫌脏,身后将这母女四人扶起,回头对杜贵道:“杜贵!你带着她们回府,好生安置!”
杜贵知道自家的少爷一向说一不二,也不敢多说,更何况以如今杜府的实力,要收养这母女五人也算不得什么难事,闻言,便带着那母女五人去了。
杜睿等处理了这件事,方才回转到李承乾跟前,道:“让兄长久等了!”
李承乾也是叹息一声,笑道:“贤弟果然善心。只是如今这长安城中,粮价飞涨,百姓已然苦不堪言,却不知贤弟可有法解救。”
杜睿闻言,也是一阵头大,道:“殿下还是先去太仓看看,了解一下如今太仓中的粮食到底还能支应几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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