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呼。
“二十五贯钱一斤!这是卖的什么酒,分明是讹人!”
“你说什么,这姓冯的老儿想钱想疯了不是,什么酒能卖到二十五贯钱一斤!”
“难不成是仙酿!?”
冯掌柜见门口众多酒客鼓噪起来,却没人上前,心里虽说也焦急不已,昨日买酒,他已将这半生的积蓄花了七成出去,要是这酒没有人买,他可就真的只有上吊的份了。
不过心里虽急,脸上却不动分毫,分开众伙计,上前拱手道:“诸位!都说我这酒贵,却不知这酒乃是我冯家的独门秘方酿制而出,真正的仙酿,单单成本便要二十贯足钱,便是当今圣上也不曾尝过,诸位若是不信,我这便让伙计取酒过来,大家先尝后买可好!”
“正是这理!冯掌柜说是仙酿,但若是我等买了,吃了亏,上了当,却又去找谁!”
“对!对!对!取酒出来!”
冯掌柜见状叫过一个伙计,去取了一斤酒,又搬了张桌子放好,上面摆放了十支酒杯。
等到伙计将那小坛酒的封塞打开,顿时一股酒香扑鼻而来,那些酒客贪婪的嗅着,眼睛死死的盯着伙计手中的酒坛,恨不得一把抢过来痛饮。
冯掌柜笑道:“此酒难得,每日也只得百斤,诸位既然信不过我冯某人,这便试吃,不过说好,只有这一斤酒,再多却是没了!”
“冯掌柜真会吊人胃口,快快斟酒来!”一个衣着华贵,长相却颇为粗鄙的汉子大声道,熟悉他的人都知道,此人便是着西市上开肉铺的牛二,家财颇丰,再加上为人混沌,时常与他人搅扰不休,人们都有些怕他。
不多时,十支酒杯全都被斟满了酒,人们刚要上前来取,却被牛二拦住了:“都抢什么!这西市上,谁人不知我牛二最是好酒,这酒好,酒坏,你们那舌头能比得过我,且让开,让某家来尝尝这到底是什么仙酿,竟值二十五贯足钱。”
人们皆知道此人蛮横,也不与他争,纷纷看着牛二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正待等着牛二点评,却见一向豪饮的牛二酒刚下肚,居然涨红了脸,一句话不说,只是一个劲儿的咳嗽,众人见状,原本有心上前试饮的,此时也不敢动了,只是看着牛二。
冯掌柜见了,心中自是一阵暗笑,他昨日可不也是这般光景。
一直等到牛二的气顺了,此人也不言语,有端起一杯酒,这次学聪明了,小口将酒饮了下去,而后接二连三,原本只有十杯的白酒,被他一人就喝去了七杯。
正想再端起第八杯酒,手腕却被冯掌柜一把攥住了。
牛二一愣,看向冯掌柜,大声道:“冯掌柜!这是何意,这酒不是说好了白喝的吗?”
冯掌柜知道牛二要捡便宜,笑道:“牛兄!不知这酒滋味如何?”
牛二嗡声道:“这才几口,喝不真切,待某家再饮!”
冯掌柜闻言,却怎么也不肯松手,其他酒客见了,也都明白过来,有手快的,将最后三杯酒纷纷抢了过去,学着牛二的模样,小口喝了下去。
“好酒!”
“好酒!”
“真是仙酿啊!”
“最难得的是这酒中居然没有半点绿蚁,清澈似水,但却辛辣异常,却是好酒!”
牛二见没酒了,可是腹中的酒虫却刚刚被勾起来,不肯就此罢休,朝着让冯掌柜再取酒来。
“牛兄!再取酒来试饮,却是不行了,这酒酿造不易,造价极高,兄弟我也还指着这酒养活一家老小,诸位若是想喝,那里明码标价,且取钱来买就是!”
说完,冯掌柜转身便和伙计进了酒楼,余下众人不禁大失所望,有心进去买酒来喝,却囊中羞涩,就此离去,却又舍不得,只盼着冯掌柜能行行好,再取些酒来,于众人分吃。
只可惜那冯掌柜就好像铁石心肠一般,只是在酒楼里面高坐,丝毫不理会众人,众人无法,只得渐渐散去,只余下了十几个衣着华丽,公子哥模样的人,走进了酒楼,那牛二见有人进去买酒,唯恐这酒就此没了,也只好狠了狠心,跟着进去了。
这头一天的生意,虽然只卖出去了二十几斤酒,冯掌柜却也不气馁,果然第二天,买酒的人就多了起来,此后每日,买酒的人越来越多,冯掌柜还是每日都当杜府去取一百斤,他还记得杜睿说过,这酒放在地下深埋,时间越长,味道越佳,于是每日便将取来的酒,在院中挖坑深埋,储藏起来。
随着买酒的客人越来越多,这蒸馏过后的白酒在长安城中也渐渐的有了些名气,因为酒力辛辣,饮者即醉,好事者便给这酒取了个名字一一醉长安!
忽一日,时近正午,一个年轻人闯了进来,进门便大喊道:“掌柜的!快去取一百斤那醉长安来,送到卢国公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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