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当真敢和他为难,回县衙的路上,就把崔迪骂了个狗血喷头,到了县衙大堂,更是将混不吝的性格发挥到了极致,不但打了班头,连崔迪的官服都给扯了。
崔迪原本还想着将这事上报大理寺的,见房舒居然这般混蛋,也顾不得了,当堂便审案,没料那房舒很是有种,对杀人的事供认不讳,马上画押。
崔迪正在气头上,心想:“管你是不是先帝的外甥,圣上的表弟,反正老子治你的罪有根据,便是圣上也不能回护了你。”
崔迪当天就把案卷上报给了大理寺,也不说那犯人是谁,只说他杀了个人还自供不讳。大理寺正卿高颖看过卷宗,二话没说,便在卷宗上用红笔打了个“×”。
紧接着卷宗又被转到了刑部,刑部尚书杜养盛,和左右侍郎杜养学,崔正道核准了案情,也做了批注,次日杜养盛带着到了内阁上,众人飘拟,定了斩立决。
杜睿自然是知道这个房舒的,前些时日到了长安之后,还曾到他的府上拜见过,不过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不要说是一个外甥了,就算是他的亲生儿子都饶不得,大唐可没有未成年人犯罪,便罪减一等的说法,砍了没商量。
可是到了皇帝李贤那里就没了消息,原来高阳公主听到自己的儿子犯了死罪,连夜便偷跑出封地到了长安,向李贤求情。
高阳公主的那些烂事,李贤自然是知道的,当初还曾异想天开的要组团谋反,李贤对这个姑姑也是不待见的,可是如今太宗皇帝的子嗣,还活着的已经不多了,这些年来犯事被杀的,病死的,还有在倭州那边数星星的李治,可就这么几个人了。
到底是自家亲戚,李贤看着高阳公主哭求,也心软了,便将那奏折压下,心里盘算着怎么才能救房舒一命。
可是还没等李贤开口,就被杜睿一番民心天下给说得,心生惭愧,一咬牙将实行判决书签了。
其实杜睿心里也觉得有些不忍,倒不是为了房舒,那小子纯属死有余辜,不忍是为了李贤,他知道李贤是个心软的人,让他作出杀亲人的事,真是为难了他。
不过这件事不能不做,李贤自登基以来,因为尚未亲政,在民间毫无威望可言,正好可以借着这件事,树立仁君,明君的形象。
既然房舒不得不死,干脆就将这件事做大,利用这件事为李贤好好宣传一下,便建议李贤明日亲往万年县衙听审。
次日近午,李贤便在杜睿的陪同下,轻装便服,一如私访,来到万年县衙。只见县衙门前熙熙攘攘,人头攒动。
大堂之上,崔迪脸上带着点兴奋,昨日杜睿就派杜平生来知会过了,今日皇帝要来看他审案,这个消息将崔迪兴奋的一夜都没睡觉。
此刻崔迪的心里既高兴,又害怕,他盼望着皇帝李贤能早点儿到来,因为自己还没见过李贤一次,更谈不上皇帝认识自己了,这让他有些兴奋,他努力做官是为的什么,还不是为了能得到皇帝的赏识,好更近一步,站在更高的位子上,轰轰烈烈的做一番大事业。
可是眼看都要到了正午了,皇帝还不来,要是自己这边宣判了,到时候下了刀子,岂不是和砍到了自己的脖子上一般?
最可恶的是那房舒,到现在还硬着脖子,始终跟他叫板,还有高阳公主,也是一脸的蛮横,将崔迪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张嘴就是一一我去年买了个表。
崔迪一张脸此刻黑的好像被烟熏了一样,一拍惊堂木,怒道:“高阳大长公主,这里是万年县衙,许不是殿下的大长公主府内,是个有法度的所在,殿下若是再搅扰本官断案,本官当上报宗正府,还有你,房舒,你说本官不敢杀你,本官今天就偏偏要处置了你。现在,你还不告饶吗?”
不过十几岁的房舒闻言,哈哈大笑道:“崔迪老儿,你不过是个芝麻绿豆大小的官,你要敢杀老子,你就杀!圣上知道了,定要把你这狗官碎尸万段!”
崔迪被骂的一阵火大,冷笑了一声,道:“那你再说一遍,人是不是你杀的!”
此时李贤已在杜睿的陪同下,来到大堂门口,李贤想要当即进去,却被杜睿给止住了。
就听见里面的房舒嚷嚷道:“是我杀的,就是老子杀的,又怎么样!老子杀个人,有什么了不起,老子是太宗皇帝的外孙,先帝的亲外甥,当今圣上的表弟,便是将你这混蛋知县杀了,又能如何!”
崔迪虽是豪门大族出身,但是自幼便不受人待见,最恨的就是仗势欺人,闻言冷冷地说道:“好!你承认了就好,杀人偿命,是我大唐的铁律,那你就死定了!”
房舒却不在乎,大笑道:“老子死定了,死个人你便要杀了老子,真是笑话,是那人撞到老子马前的,他自己不知道躲,便是死了,也是活该,你要杀老子,好啊!只管来,到时候看你的脑袋能不能保住!”
崔迪冷哼一声,道:“你以为本官杀了你这个人命案犯,还要给你偿命?如今圣上虽然年纪尚轻,确实是一代英主,决不会怜惜你这种恶少!”
房舒一时没辞了,他不敢说皇上不圣明啊,于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