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门下督巴西马忠由牂柯入,击破诸县,复与亮合。孟获收闿馀众以拒亮。获素为夷、汉所服,亮募生致之,既得,使观于营陈之间,问曰:‘此军何如?’获曰:‘向者不知虚实,故败。今蒙赐观营陈,若只如此,即定易胜耳。’亮笑,纵使更战。七枞七禽而亮犹遣获,获止不去,曰:‘公,天威也,南人不复反矣!’亮遂至滇池。益州、永昌、牂柯、越巂四郡皆平,亮即其渠率而用之。或以谏亮,亮曰:‘若留外人,则当留兵,兵留则无所食,一不易也;加夷新伤破,父兄死丧,留外人而无兵者,必成祸患,二不易也;又,夷累有废杀之罪,自嫌衅重,若留外人,终不相信,三不易也。今吾欲使不留兵,不运粮,而纲纪粗定,夷、汉粗安故耳。’亮于是悉收其俊杰孟获等以为官属,出其金、银、丹、漆、耕牛、战马以给军国之用。自是终亮之世,夷不复反。”
《资治通鉴》的记载与《汉晋春秋》中的记载一模一样,而《资治通鉴》在《汉晋春秋》之后,可见《资治通鉴》对于“七擒七纵”的记载源自《汉晋春秋》。但是,《三国志》中却没有“七擒七纵”的故事,《三国志?诸葛亮传》中只有寥寥几个字的记载:“三年春,亮率众南征,其秋悉平。”
但这不足以推翻“七擒七纵”是虚构一说,因为在同一时期的两部史料中均出现有关诸葛亮放纵孟获的记载,足以校验陈寿在撰写《三国志》时的不足与缺失。
《三国志?黄李吕马王张传》在写李恢、张嶷二人在治理南中时,也出现了与“七擒七纵”很相似的事例:“丞相亮南征,先由越俊,而恢案道向建宁。诸县大相纠合,围恢军于昆明。时恢众少敌倍,又未得亮声息,绘谓南人曰:‘官军粮尽,欲规退还,吾中间久斥乡里,乃今得旋,不能复北,欲还与汝等同计谋,故以诚相告。’南人信之,故围守怠缓。于是恢出击,大破之,追奔逐北,南至盘江,东接牂牁,与亮声势相连。”但是后面又载:“后军还,南夷复叛,杀害守将。恢身往扑讨,锄尽恶类,徙其豪帅于成都,赋出叟、濮耕牛战马金银犀革,充继军资,于时费用不乏。”
可见诸葛亮的南征并没有使全部南人降服,仅是孟获等强大势力降服,后来,南中亦出现过叛乱,“后军还,南夷复叛,杀害守将”,诸葛亮在南中不过短短数月,自然无法降服地区中的所有反叛势力。但他已然将原本动乱不安,随时会导致蜀汉后院失火的南中之地变为只有小部分部族势力袭扰的区域,并且当地多数土人对诸葛亮的宽仁的平乱手段心怀感激,甚至与其相约镇守南部。在如今云南少数民族之中,还流传着其先祖与诸葛亮相约守护边境的故事。
《三国志?张嶷传》载:“初,越巂郡自丞相亮讨高定之后,叟夷数反,杀太守龚禄、焦璜,是后太守不敢之郡,只住安定县,去郡八百余里,其郡徒有名而已。时论欲复旧郡,除嶷为越巂太守,嶷将所领往之郡,诱以恩情,蛮夷皆服,颇来降附。北徼捉马最骁劲,不承节度,嶷乃往讨,生缚其帅魏狼。又解纵告喻,使招怀余类。表拜狼为邑侯,种落三千余户皆安土供职。诸种闻之,多渐降服。”当时是诸葛亮南征之后,“叟夷数反”,使得越巂郡无人敢当太守。后来张嶷做了太守,先是“诱以恩情”,使部分南人先降服,对于那些“骁劲”的,便擒而纵之,“使招怀余类”。张嶷的办法与“七擒七纵”颇为相似,似出一辙。张嶷在郡十五年,南人皆服,回成都时,“夷民恋慕,扶毂泣涕,过旄牛邑,邑君襁负来迎,及追寻至蜀郡界,其督相率随嶷朝贡者百余人。”
张嶷在南中十五年,与南人建立了和睦的关系,真正使当地人民降服。所以南中之战,诸葛亮先收叛乱首领之心,而后张嶷就任,便开始着手解决当时南人与汉人的复杂关系。
诸葛亮的“七擒七纵”,以及他对待少数民族的政策(民族自治原则)对于当时及后世都有着深远的影响。南方的一些小民族也是对诸葛亮感激不已,有些至今还为诸葛亮立庙纪念。所以,降服南人的功臣除了诸葛亮外,张嶷亦是功不可没,现在南部的平定,与这二人的努力分不开,伟大的事业往往需要许多人前赴后继才能完成的。
杜睿将正史说了一遍,笑道:“舅舅望你能做大唐的张嶷,勿做空言误国的马谡,大唐帝国的未来,要靠你们来支撑起来,薛讷!你今天能有这般计较,也是殊为难得,望你再接再厉,成为大唐的栋梁之才。”
薛讷闻言,连忙道:“舅舅放心,孩儿一定不让舅舅失望!”
杜睿点点头,笑道:“好!你且回去,好好的思量一番,明日整理出一篇策论,便议一议此番澳洲道之事,明日晚些交给我看!”
薛讷自无不允,欢天喜地的去了,像他这么大的年纪,最为渴望的就是得到长辈的认可,薛讷虽然早早的便在军营厮混,年纪轻轻便上阵杀敌,与通古斯野人作战,可毕竟还是个孩子。
杜睿作为薛讷最为崇拜的人,用后世的话来说,杜睿就是薛讷的偶像,人都知道偶像的力量,杜睿今天这一番鼓励,赞许的话,或许对薛讷的一生都会影响颇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