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睿很坦然的迎接着将士们仇恨的目光,接着道:“就在离此地二百里的喀布尔,我们的仇敌,易布拉西?默罕默德已经聚集了数十万大军,他们想要复仇,想要将我们从这片属于大唐的土地上赶走,想要把我们所有的努力得来的成果,一律剥夺!你们说,我们该怎么办?”
一听又是易布拉西?默罕默德在找麻烦,唐军将士顿时愤怒了,都是因为易布拉西?默罕默德,他们才不得不远离故乡,来这个地方征战,都是因为易布拉西?默罕默德,他们才要承受袍泽弟兄战死的痛苦,现在还是因为这个易布拉西?默罕默德,让他们暂缓了回家的脚步。
“杀!杀!杀!”
杜睿满意的点点头,大声道:“对!对待一些想要夺取大唐疆土的敌人,我们就一个字一一杀!本帅军令,朝着喀布尔!杀!”
唐军很快又进入到了战争的状态之中,在杜睿的率领下,朝着喀布尔进兵,行军的路程异常顺利,没有遇到一次像样的抵抗,间或有不长眼,或是不好运被唐军遇到的大食军队,不用说,他的命运非常悲惨,瞬间被唐军劈成了碎片。
距离喀布尔越来越近,杜睿所闻所见到的一切,让他好像又回到了曾经的吐蕃,只不过在吐蕃被残酷剥削的是农奴,而在喀布尔,被阿拉伯人奴役的则是栗特人。
所谓的栗特人,也就是唐人所称的昭武九姓,他们最大的特点就是,善于投附一定政治势力,并取得一定政治地位,从而有利于商业活动的开展。
例如粟特人马涅亚克曾代表突厥,奉使波斯、东罗马,西魏酒泉胡安诺盘陀曾奉使突厥,唐代著名粟特商人康艳典、石万年、康拂耽延、何伏帝延等皆拥有城主称号,曹令忠官拜北庭大都护、康感官拜凉州刺史、康进德为安西大都护府果毅,其例不胜枚举。凭藉官员身份或投依官府,进行商业活动,自然是得心应手了。
粟特人的宗教信仰相当复杂,佛教、祆教、摩尼教皆拥有其信徒,例如华严宗第三代宗师贤首大师释法藏就是康国人,曾与玄奘同参译事。回鹘皈依摩尼教亦赖粟特人之力。而“摩尼至京师,岁往来东西市,商贾颇与囊橐为奸”。可见这些具有宗教人士身份的粟特人也在经商牟利。
利用隋、唐王朝推行胡、汉有别,各依其俗的政策,发展自身势力。这一政策对汉人推行重农抑商,严禁汉人从事国际贸易,从而为粟特人创造了独霸丝路贸易财源的有利条件。
粟特人宁肯附籍或客籍,多不肯甘为编户,就是利用蕃、汉有别的空隙,由之成为巨富。例如“长安县人史婆陀,家兴贩,资财巨富。身有勋官骑尉,其园池屋宇,衣服器玩,家僮侍妾比王侯”。此乃后世敦煌出土文书《唐人判集》中的虚拟判例,已可窥见粟特人的豪富,粟特人的资财皆在万金以上,非但中原普通商人难于望其项背,就是世代官宦的衣冠子弟,相形之下,也显得寒碜极了。
栗特人善于经商,主要商业活动内容是从中原购买丝绸,而从西域运进体积小,价值高的珍宝,如瑟瑟、美王、玛瑙、珍珠等,因此,粟特胡以善于鉴别宝物著称。《南部新书》记长安“西市胡入贵蚌珠而贱蛇珠。蛇珠者,蛇之所出也,唯胡人辨之”。六畜也是栗特商人出售的主要商品,突蹶汗国境内的粟特人主要承担着这种以畜易绢的互市活动。新疆境内作为唐之臣民的粟特人也常做一些较短途的牲畜生意。
奴隶也是粟特人贩运的主要商品,官府一般保护这种交易的正常进行,粟特人还以非法手段抢掠或拐带中原妇女。唐振武军使张光晟就查获了一起回鹘境内粟特人拐卖汉女的案件;“建中元年,回纥突董梅录领众,并杂胡等自京师返国,舆载金帛,相属于道,光晟讶其装藁颇多潜令驿卒以长锥刺之,则皆辇归所诱致京师妇人也。”
粟特商人几乎都是高利贷者,除贷钱外还贷放绢帛,后世吐鲁番阿斯塔那61号墓出土文书中有一件《唐西州高昌县上安西都护府牒稿》,内容是汉人李绍谨借练于粟特胡曹禄山,拖欠未还,引起的一起经济诉案。此案李绍谨于弓月城一次借练275匹之多,可见粟特人资财之众,并以之牟利。
又《册府元龟》卷999,记长庆二年“京师内冠子弟”多“举蕃客本钱”,即借了粟特人的钱,偿还不起。
由此可知,粟特人的商业活动包括丝绸、珠宝、珍玩、牲畜、奴隶、举息等,几乎覆盖了一切重要市场领域,确已控制了丝路贸易的命脉。乃至“京师衣冠子弟”也不得不拜在他们的脚下。粟特人商业成功的奥秘,除了归功于精通业务,善于筹算,不畏艰险,谙熟各种语言以外,还具有许多经商的手段。
不过由此也不难看出栗特人的本性之恶,其朝秦暮楚的政治投机本性,以及重重的商业犯罪,使栗特人无论在哪一个民族的眼中,都不得待见。
大唐对他们够好了,不但给予他们经商的便利,还赐给了他们土地,让他们得以繁衍生息,然而栗特人回报给大唐的确实背叛,赤.裸.裸的背叛。
而倒向了阿拉伯帝国的栗特人显然也没有得到他们所期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