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征军的军事会议,按照常理来说,李义府身为监军,军中的二号人物,自然是有资格列席的,毕竟人家代表着的可是皇权,监军一职本来就是代表皇帝监管军队的。
可是此刻杜睿居然如此让李义府下不来台,李义府原本就不是个心胸宽广的人,此刻被杜睿当着众将的面羞辱,他的面子如何放得下来。
“杜大人!本官身为西征军的监军,如何参加不了这军议!?本官今日就要向大帅讨这个公道!况且此次龟兹大捷,本官也多有辛劳!”李义府黑着一张脸,逼问道,瞧他的模样,就好像杜睿不给他个说法,他今日就绝对不肯善罢甘休一样。
众将闻言,心中顿时一阵鄙视,龟兹大捷是他们这些将士用性命拼来的,和李义府这个小人有何干系,要众将不鄙视都不行。
杜睿也险些被李义府这个厚颜无耻的小人给恶心吐了,冷哼一声道:“李义府!因你一人之故,累十余万将士命丧葱岭,本帅不处罚你,圣上也不会放过你,似你这等无才无德,嫉贤妒能的小人,有何颜面站在本帅与诸位将军面前惶惶大言,还让本帅给你公道!”
李义府见杜睿居然如此折辱于他登时大怒,道:“葱岭一败,皆是苏定方指挥不当,他自无能,与本官何干,杜大人如此折辱本官,就不怕本官一本参到圣驾当前吗?”
杜睿原本就已经恼恨李义府牵累唐军损失惨重,此刻见李义府居然还把战败的责任全都推到了苏定方的身上,更是怒不可遏。
葱岭一败,苏定方自然有责任,而且还有很大的责任,但是之所以战败的前提就是这个李义府几次三番的利用自己手中监军的权利,对苏定方指手画脚,才使得原本就迟疑不决的苏定方行事的时候,思维更加混乱,进退失据,最后才导致葱岭大败。
杜睿看着李义府,冷笑一声,原本他还不打算现在就对付李义府,毕竟眼下最要紧的事情就是继续西征,夺取中亚的控制权,李义府的问题反倒还在其次,杜睿也不想让不知情的人以为自己挟私报复,不过既然这个李义府如此不识趣,杜睿当然也不介意提前将他结果了。
虽说是结果,可杜睿自然不能将其杀了,李义府是李承乾钦命的监军,除了李承乾的圣旨,谁也不能决定他的生死,不过杜睿却能让李义府不能继续坐这个监军。
“请天子剑!”
杜睿一声吩咐,杜平生立刻将时时刻刻抗在肩头的天子剑,双手捧到了杜睿的面前,这把剑正是杜睿出发之时,李承乾御赐的,与这把剑一同赐给杜睿的还有一道圣旨,授予了杜睿临机决断之权。
杜睿虽然不能杀了李义府,但是却有权利罢免李义府监军的职位,李义府看到这把天子剑的时候,心中顿时一凉,他当然不会以为杜睿拿出来的是冒牌货。
杜睿冷声道:“李义府!你看好了,这可是天子佩剑,见此剑,如见天子!”
杜睿的声音越来越大,李义府听了,心中顿时一突,慌忙跪倒在地,口称“万岁”,在场众将也纷纷跪拜。
杜睿接着道:“圣上授予本帅临机决断之权,李义府!你身为监军,屡次要挟苏将军轻敌冒进,致使葱岭大败,十余万将士血染沙场,你可知罪!”
李义府闻言,猛地抬头,看着杜睿,眼神之中满是仇恨,他当然不能认罪,如果认罪的话,只怕到了长安,他的人头就要落地,抗辩道:“杜大人!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说本官要挟苏定方进兵,有何证据?”
杜睿冷笑一声,道:“证据!?在场的诸位将军都是证据,战死在葱岭的大唐将士,他们的鲜血就是证据,李义府!你为了一己之私,为了功业,居然不顾将士们的生死,以监军之权,要挟苏将军进兵,致使葱岭大败,好!既然你不认罪,本帅也不愿逼你,自有国法等着你,今日本帅便要行使临机决断之权,罢免你的监军之位,来人啊!将李义府带下去,看押起来!”
李义府还要再说,可是守候在门口的,负责给苏定方守灵的苏家亲卫却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他们的心里都恨极了李义府,要不是这个人几次三番要挟的话,苏定方定然不会轻敌冒进,也不会有葱岭惨败,致使苏定方一世英名,毁于一旦。
几个人上前,就好像抓鸡一样,将李义府提了起来,扔到了帅府正厅之外,自然有人将其捆绑起来,押了下去。
杜睿看着,冷哼一声,接着道:“好了!眼下无人再放肆了,我等再来议议进兵之事!”
进兵!
这是无需考虑的,龟兹城一战,大食东方行省的精兵十去六七,纵然易布拉西?默罕默德在葱岭以西的领地还有兵马,却也不是那些战死的精兵可以比拟的,唐军携大胜之威进兵,中亚地区唾手可得。
而且最重要的是,苏麟还在那里,虽然不能确定苏麟是否还活着,钵息德城是否还在,但是无论是为了苏定方的遗愿,还是为了自家妹子杜云芙,杜睿都必须去确认一下,杜睿相信,既然秦束都能安然无恙的生还,苏麟一定会平安无事。
进兵!
在场的众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