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杜睿自幼失孤,少有教养,生性狂悖,行事疏狂,赖先帝不弃,授臣以大事,臣深感皇恩浩荡,无日不殚精竭虑,唯恐不能报皇恩于万一。先帝驾崩,责臣以托孤之重,臣虽不才,唯有结草衔环以报~~~~~~~~~~~~~~~~~~臣生逢盛世,得遇明君,圣上不以臣粗鄙,以国事所托,然臣未能体及圣上皇恩,以致大错,自感无颜列班于朝堂之上,今特请辞,臣杜睿拜上!”
李承乾看过杜睿的这份辞呈,不禁心中也是一阵凄凄,他知道杜睿这个时候辞官,是不想他难看,毕竟杜睿对大唐的功绩是谁也抹杀不了的,而李承乾毕竟还没有太宗那般威势,若是冒冒然将杜睿贬谪的话,难免会引起天下的非议,杜睿主动请辞还乡,分明就是在顾全着他的体面。
李承乾手里紧紧的攥着杜睿的辞呈,看着杜睿一脸平淡,恭顺的站在御阶之下,有心挽留,可是话到嘴边了,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褚遂良在一旁见杜睿居然主动请辞,更是一脸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心中不由得阵阵感叹,事情终究是到了这一步。
再看看李承乾,褚遂良心中长叹一声:李家父子,两代君王,当真亏欠杜睿太多了!
李承乾过了好半天才道:“杜睿!你~~~~~~~~好吧!既然你主动请辞,朕便准了,你在倭州犯下的过错,朕也宽宥于你!你~~~~~~~~~”
杜睿突然出言打断了李承乾的话,道:“圣上!臣还有一个请求,请圣上恩准臣说出来!”
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走,其言也善!
李承乾点了点头,道:“好!你尽管说吧!若是不违反朝廷法度的,朕自当恩准!”
“谢圣上!”杜睿称谢过后,便言道,“刘仁轨虽起反心,然其人才难得,大唐接下来的战略主要着重于海外,凡事都有用刘仁轨之处,还请圣上念在刘仁轨真心悔过,遣子来朝的份上,能将其宽宥!”
杜睿居然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刘仁轨求情,李承乾闻言也不禁楞住了,要知道刘仁轨犯下的可是谋逆大罪,这等罪名不要说杀头了,就是诛灭九族都不为过,可是如今杜睿言辞恳切的请求,一时间,李承乾也不好当即反对。
褚遂良见李承乾不说话,咬了咬牙,道:“圣上!虽说刘仁轨谋反,可是依臣看来,其反迹并未明显,最多也就是心怀怨言,况且其后剿灭倭人叛军,刘仁轨也是立下了大功的!还请圣上原谅其一时糊涂,准其戴罪立功!”
李承乾见褚遂良都出来求情了,自然更加不好驳斥,要知道杜睿和褚遂良可是太宗皇帝留给他的两大托孤臣子之首,万一褚遂良也心灰意冷,请辞的话,朝中可就乱套了。
思虑了一番,最终李承乾还是点下了头,道:“既然如此,便夺其爵位,准其暂代倭州都护府都督一职,让他戴罪立功去吧!”
杜睿见李承乾答应了,这才放下了一颗悬着的心,对着李承乾躬身一礼,道:“臣代刘仁轨谢过圣上,圣上!臣今日归去,深恐再无相见之日,臣万望圣上保重龙体,臣!告辞了!”
杜睿说完,撩朝服跪倒在地,对着李承乾恭恭敬敬的拜了三拜,而后将自己的朝冠取下,放在手边,起身扬长而去。
李承乾在御阶上看着,突然之间,他意识到如果杜睿当真就这么走了的话,恐怕这一辈子都不会再回来了,心中油油的一阵不舍,想要出言挽留,可是方才话都已经说得绝了,如今再挽留的话,他这个皇帝的面子往哪里摆,一想到此处,伸出去的手又慢慢的垂下了。
“退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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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承天门,杜睿深吸了一口气,虽说如今无官一身轻了,可杜睿并不觉得有什么可惋惜的,他对功名原本就没多大兴趣,要不是太宗父子几次相召,再加上他想要为华夏的繁荣昌盛尽一份心力的话,他早就回杜陵享受清闲去了。
如今这样也好,大唐的方方面面都已经进入了正规,虽说那个逃脱的天草四郎让他感觉有些不安心,可依仗着大唐如今的实力,天草四郎纵然有天大的能耐,也翻不出多大的浪花来,随他去吧!
杜平生正倚着城墙打盹,见杜睿头上光光的走了出来,心里就知道,恐怕自家老爷的官身又丢了,忙走上前来,道:“老爷!这又是怎的了?难不成连新皇帝也容不下咱了!”
杜睿一笑,也不怪杜平生言语粗鄙,道:“如今这样岂不是更好!当今圣上用不到我了,我们一家便回杜陵去享清闲,怎的!?难不成你这厮还留恋长安的花花世界!”
杜平生闻言,一颗脑袋顿时摇的和拨浪鼓一样,忙道:“不会!不会!这长安虽好,却也不是久恋之家,要说起来,还是咱杜陵好,山清水秀的,这长安倒是繁华,可想听了鸟叫都听不见,小人早就待得烦闷了!”
杜平生虽然也是快三十岁的人了,可依然是一副孩子秉性,杜睿几次为他的婚姻大事操心,可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