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怒火冲冲的到了后.宫,武京娘见着,不禁心中疑惑,一直以来李承乾给人的感觉都是十分和气的,甚至都少了那种身为帝王的气势,便是往日上朝,有些大臣忤逆了他的意思,李承乾也不曾像今日这般火大。
武京娘没有直接去问李承乾,而是将侯义拉到了一旁,问道:“今日朝上,可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圣上因何如此气愤!”
侯义苦着一张脸,道:“皇后娘娘!今日~~~~~~今日可当真是出了大事了!有个叫李义府的监察御史也不知道犯了什么邪,居然跪在承天门外,叩请面君,圣上恩赐他上殿,誰知道那厮居然将宋国公参了一本。”
武京娘闻言,也是一惊,杜睿是什么人,在朝中那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李承乾对其信任有加,异常恩宠,那个叫李义府的该不会是坏了脑子,不然的话,怎么会自己找这个不痛快。
“宋国公全家皆在倭州,他又能犯了何事,居然劳动的一个御史这般莽撞参奏!”
侯义道:“那李义府先是状告倭州都护府大都督刘将军,说起谋反自立,又状告宋国公大人包庇纵容,目无君上。”
武京娘听了,更是大惊失色,这要是当真的话,那可是诛灭九族的大罪,又是谋反,又是包庇的,这还了得。
“那圣上如何反映,难道就信了这李义府的话?”
侯义忙道:“这倒是不曾,那李义府又没证据,只是道听途说,圣上这才震怒,责令将其押入大理寺听审!”
武京娘闻言,沉吟了一阵,不动声色将侯义打发出去,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绕过屏风,进了内殿,见李承乾尚自怒气不息,忙上前劝道:“圣上!何必跟一个小臣动这么大的怒气,当心伤了身子,受牵累的可是大唐的江山社稷!”
李承乾见是武京娘,心中的怒气稍息,叹道:“京娘!你说这些人怎的就这么让朕不省心,承明自冲龄,为国操劳二十载,立下的大功无数,就连先帝都曾说过,若无杜承明,大唐远非今日这般景象,可是那些人怎么就这般见不得别人好,非要搅扰出些是非来,承明怎会谋反,真是笑话!”
武京娘闻言,面色微变,看似无意的说了一句:“圣上!此时尚未详查,或许~~~~~~”
李承乾闻言猛地站了起来,看着武京娘,惊讶道:“怎的?难道你也觉得承明会谋反?你~~~~~你真实胡闹!那个李义府分明就是不甘寂寞,捕风捉影,想要借着此事名闻天下!这等小计量你怎么会看不出!”
武京娘见李承乾动怒,也不急着分辨,而是笑道:“圣上!臣妾不过是这么一说,您又何必动怒,臣妾的意思是或许是那刘仁轨多年驻守倭州,心中难免会有怨言,做出些不体面的事情出来,宋国公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又将其劝得回心转意,消弭了一场兵灾!”
不得不说武京娘是个绝顶聪明的人,在历史上她的聪慧就绝对不下于其姐武媚娘,她和武丽娘不同,武丽娘出嫁早,出嫁的时候,家中还没有经历过那么多的巨变,可是武媚娘和武京娘姐妹的成长轨迹却基本相同,虽说武京娘要小上几岁,但是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一样十分早慧。
在历史上,当武媚娘坐上皇后的宝座,逐渐开始权倾天下的时候,武丽娘忙着和武媚娘争风吃醋,最终白白丢了性命,而武京娘则不同,一向聪明的她察觉到了自己所要面临的危险,当即带着全家一起离开了,避开了暴风雨的中心。
她没有为杜睿分辨,同样也没有往相反的方向说,而是轻描淡写的将这件事用另外的一种语气又重复了一遍,至于她的心里究竟在想什么,那可就不得而知了。
李承乾闻言一愣,细细的品味了一下武京娘的话,眉头突然皱了起来,道:“承明该不会这么没分寸吧!”
武京娘忙道:“圣上!臣妾也都是乱说的,具体事情如何,不如还是等宋国公回长安之后,圣上当面问一下就是了!”
李承乾也是不置可否,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道:“也只好如此了!”
此刻,恐怕连李承乾都不知道,自己的心里对杜睿的绝对信任,已经开始动摇了,他对杜睿信任吗?这个是百分之百的,只不过这份信任,只要建立在杜睿绝对维护他皇权的基础之上,如果杜睿的所作所为,危及到了他的皇权,那么这份信任自然也就不那么牢靠了。
一个人在成为皇帝的前后,心境是大不相同的,比如太宗皇帝,在登基称帝之前,对秦王府内的一种佐官,都是呼之为兄弟,可是一旦登基了,情况自然大不相同,他要维护的首先是大唐的江山社稷,自己的皇权稳固,然后才是其他的。
在登上皇位之前,李承乾曾以为自己能始终保持对杜睿的兄弟情意,可是坐上了这个位子之后,他才会发现,原来一张皇位就像是两段人生的分割点,现在的他和曾经的太子李承乾已经大不相同了。
说出那句话之后,李承乾也显得有些失落,也不说话,起身走了出去,武京娘将李承乾送到了宫门口,便转身回去了。
此刻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