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这里的汉人,少说也来此有二三年的光景了,自到了这倭州,还不曾见过这么大的阵仗,纷纷出了家门,过来围观。
李治也已经得了消息,虽然那天晚上被杜云莲开解了一番,已经放下了心中事,可再见着杜睿,心中难免还是有些疙瘩。
站在私塾之中,李治的双手也在打颤,一众学生看着,也是暗自纳闷,不知道老师今日是怎的了。
“爹爹!爹爹!”
私塾外传来了李忠的声音,李治长叹一声,躲是躲不开了,纵然心中再怎么不情愿,也只能出来相见。
“今日的课先不讲了,你们回去之后,将进入学的字练好,明日带来我看!”李治说了一句,也不等学生起身辞拜,便出了私塾。
刚一出门,便撞见了李忠,李治脸上带着淡淡的笑,轻轻的摸了摸李忠的头发,再一抬头,便看见了杜睿一行人。
安康公主见着李治,差点儿便忍不住冲上来,抱着李治大哭一场,可心中总归还对李治有怨气,纵然也是思念的紧,却还是忍住了。
李治长叹了一声,走上前去,先是对着汝南公主和安康公主两人见礼:“小弟见过两位姐姐!”
转头又看见了杜睿,犹豫了一下,还是对着杜睿拱了拱手,却没说话。
杜云莲看着也是一阵为难,好在杜睿也不介意,她心里这才好些,忙道:“三哥!还是先到家中去坐吧!”
杜睿点了点头,对着杜平生使了个眼色,杜平生会意,对着那队飞虎军的统领吩咐了一声,便先离开了。
众人到了李治的家门前,杜睿一看杜云莲居然住的这般简陋,心中便是一怒,虽说李治是被发配过来的,可总归是太宗的嫡子,更何况还有杜云莲,刘仁轨居然让一家三口住在这种地方。
便是历史上的李承乾被发配黔中,当地的官员也不敢怠慢,虽说失去了人身自由,可衣食住行却一样照旧。
“你们一家就住在这个地方?”杜睿怒道,“我嘱托刘仁轨照顾你们一家三口,难道他就是这么照顾的!?”
杜云莲听出杜睿言语之间含着怒气,忙道:“三哥!这都是稚奴的意思,非是刘将军怠慢了我等。”
李治背负着双手,云淡风轻的说道:“住在这里也没什么不好,这里虽然不如长安繁华,不过倒也清净,没了那么多的纷纷扰扰,况且我本就是身负重罪之人,若是住的金碧辉煌,便是我也不会安心!”
杜睿知道李治的心里有怨,说的这些气话,倒也不在意,不过既然是李治要求的,也就不再生气了,跟着李治夫妇进了院子,一眼就看见了院中的菜地。
杜云莲和杜睿久别重逢,心情极好,得意的对着杜睿说道:“三哥!当初在杜陵之时,你总是说我当不得个田间人,如今你来看看,这些菜可都是我种下的!”
杜睿闻言一笑,上前观瞧,正要说话,突然下意识的感觉到了一阵危险,抱着杜云莲就闪到了一边,他刚一离开,一支袖箭就钉在了他方才站的地方。
“有刺客!”
院中的众人都被吓得愣住了,唯独杜睿还算清醒,毕竟是战场上尸山血海里闯出来的,这些小阵仗还吓不住他。
一听到有刺客,守候在院外的飞虎军将士纷纷闯了进来,抽到出鞘,将杜睿等人围在了正中央。
“果然不愧是灭亡了大和国的人!”一个声音响了起来,操着生硬的汉话。紧跟着李治这间小院的四周围,连带墙头之上,出现了四五百衣衫褴褛之人,但是一看就与汉人不同,有几个还留着月半头,分明就是倭人。
当先一人,五短身材,相貌丑陋,手中倒提着一把长刀,在他的身侧一人虽然身量不高,但相貌却十分俊美,正是山田左马介与冲田总司二人。
杜睿倒也不慌张,看着这些倭人道:“你们是什么人!?莫不成就是那个复**的!?”
山田左马介笑道:“杜大人果然好见识,我们正是复**的,你灭亡了大和,今日我们封了神使之命,特来索取你的性命!”
冲田总司自打出现,眼睛就没离开过汝南公主,安康公主和杜云莲,如今杜睿等人已成瓮中之鳖,他也没了那么多的估计淫.笑道:“还真是难得的美人啊!看起来今日的收获当真不小!山田大人,取了杜睿的姓名,那三个女人,就归我了!”
山田左马介没好气的说道:“先办正事要紧!”
他们两个说的是日语,原本以为杜睿听不懂,却不知道杜睿除了是个统军大将之外,更是个语言天才,这个世界上,只要不是及其生僻的语言,就没有他听不懂的。
见一个年轻的倭人居然敢打他妻子,妹妹的主意,顿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寒着一张脸,直接用日语道:“你们好大的胆子!”
杜睿居然会日语,山田左马介和冲田总司等人都是一愣,不过这会儿,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杀了杜睿才是最要紧的。
李治此时也慌了神,紧张的将杜云莲和李忠护在了身后,怒道:“你们这些